然而,将军的帐篷里,此时正充斥着药气!
病的不是大将军司徒春,而是小将军司徒明。
苦涩而浓郁的药气从将军的帐篷里溢出来,整天不断,就连离得很远的士兵也能闻到。
士兵们一群一群地围成圆圈坐着,一边喝粥,一边凑在一块儿嘀咕。
“小将军已经病一个月了!这病生得可真久!”
“我也想生病!生病躺床上,多好啊!这样就不用去战场上被蒙古兵捅血窟窿了!”
“嘿!你想得美吧!你身上已经有两个血窟窿了,还不是照样得上战场去?”
“哼!可惜咱们不姓司徒!”
“真不知道这个药罐子跑到战场来做什么?”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依我看,他是装病!就算他只是在这里喝药,打仗的功劳依然在他身上,等回去了,他就升官了!”
“呸!可怜我们这些苦命的小喽啰!累死累活,就只能吃这些寡淡寡淡的稀粥!”
“哎!司徒大将军还是很不错的!打仗比谁都勇猛!可惜司徒小将军不行……”
……
将军的帐篷里,世子司徒春又在询问军医:“九弟的病况好些没有?现在能不能让他回京城去?”
“不行!不行的!”军医一个劲地摆手,急得满脸通红,口干舌燥地解释道:“现在还不行!小将军身体虚弱,经不起长途跋涉和马车的颠簸,只适合静养!静养!”
军医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丝毫不敢让司徒明冒险!一旦司徒明出事,军医就别想活了!
“静养!静养!这都静养一个月了!”世子司徒春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出手,一把揪住了军医的衣领,像提一只鸡一样,把军医提了起来!他的眼睛里染上红血丝,低声嘶吼:“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让世子司徒春生气的关键不是时间的长短,而是司徒明的病情毫无好转,而且还在继续加重!
帐篷外面忽然有士兵报告:“白公公来了!”
接着,一个十分阴柔的声音传了进来:“司徒大将军,奴才能进来吗?”
世子司徒春抿紧嘴唇,脸色阴沉,眼神黑魆魆的,有几分渗人,顿时松开了手指,放开了军医。
白公公是谁?这次的监军!本朝惯例:太监监军!
军医立马跑到角落里,继续给司徒明煎药去了。
世子司徒春甩一下宽大的衣袍,气势凛然,如同名家宝剑的光影,把双手背于身后,铿锵有力地说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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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235.嘴角的青草,有甜甜的味道
傍晚,大少夫人她们刚刚请安离开,元嬷嬷正在监督着丫鬟们摆碗筷,准备晚餐。
国公爷正拿着一个大红苹果在逗聪姐儿玩,聪姐儿躺在炕上的锦被上,伸着两只小手要抓苹果,可就是抓不到。小家伙大概是生气了,“啊”地大叫一声,把小脚丫子踢得高高的!她那黑葡萄般的眼睛一个劲地盯着国公爷的手,口水直流!
国公爷豪爽地哈哈大笑。
国公夫人拿手帕帮聪姐儿擦干净口水,满眼疼爱,欢喜地把小家伙抱了起来,然后把国公爷手里的苹果抢了过来。
聪姐儿立马高兴了,笑得欢快极了,蹬着脚丫子,国公爷正好低下头来,她一脚踢在了国公爷的下巴上。
守在旁边的赵嬷嬷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眼珠子呆呆地瞪着,自己把自己紧张得够呛!
可是,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的脸上依然挂满了喜悦,他们谁也没把小家伙的冒犯当一回事!
国公夫人把苹果递过来,聪姐儿认真地用两手抱着苹果,可惜她力气小,抱不起来,国公夫人用手帮她托着苹果。小家伙眼巴巴地瞅着苹果,直流口水,想要来吃。国公夫人连忙把苹果拿远了一点,让小家伙的舌头碰不到。
聪姐儿有个特点,那就是:怎么逗都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