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默许了。
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林清浅回头。
用口型无声对我说。“我说过,他爱我。”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一旁的管家立刻叫人将客房里所有东西都清出去扔掉,看向我时,目光带着叹息。
我坐在沙发上,气得浑身发抖。
顾言深,这是第二次了……
两年前,顾家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
舒家出手相助,条件是联姻。
婚前,他便坦白,他有个因意外“流产”而分手的女友。
我当时并不在乎,因为我也不爱他。
婚后,顾言深给了我一个顾太太该有的所有体面和尊重。
“晚意,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
言犹在耳。可如今看来,在这场没有爱情的婚姻里,动了心的输家,只有我一个。
次日,是顾家的慈善晚宴。
我作为顾太太,必须出席。
顾言深亲自开车来接我。
车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晚意,”他率先开口,“你不用多想,我娶了你,顾太太的位置就永远是你的。”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一言不发。
但我的沉默很快被宴会上的一个身影打破。
“顾总,”林清浅一袭白色长裙,恰到好处地露出精致的锁骨,清纯又无辜。
得到男人点头示意后,才仿佛刚看到我一般,怯生生地开口,“舒小姐。”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面不改色的男人。“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清浅刚回来,我让她在顾家基金会挂了个职。”顾言深说得云淡风轻。
我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质问道。
“你把你的前女友安排在身边,是把我当死人吗?”
男人愣住了,似乎才意识到不妥。
可我从不认为顾言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蠢货。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默许,甚至纵容。
我没有在这种场合失态的习惯。
一杯香槟下肚,我压下心头的火。
挽着顾言深的手臂,我挂上无懈可击的商业微笑,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宾客间。
中途,我有些头晕,便去后花园透气。
坐在长椅上,夜风的凉意让我打了个寒噤。
“一个人出来吹凉风,顾言深呢?”
一件带着雪松冷香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
我回头,是陆惊宴,京圈新贵陆家的掌权人。
“谢了。”我裹紧外套,一股陌生的暖意竟让我有些失神。
他径直在我身边坐下。
“顾言深的前女友回来了,你准备忍到什么时候?”
他看着我,眼神炙热而认真,“想让她消失的话,我随时可以帮你。”
陆惊宴谈论着一个人的生死,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我默默收回视线,只是摇了摇头,“不必,别脏了你的手。”
男人忽然欺身靠近,灼热的呼吸几乎喷在我的脸上。
“踹了他,跟我怎么样?你知道的,为了你,我这几年清心寡欲得都快出家了。”
陆惊宴那股极具侵略性的气息,让我瞬间乱了阵脚。
“惊宴,起码还不是时候。”
我说完,在男人失望的眼神中,转身回了车里。
宴会结束后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