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好兵部侍郎盛阳带着下属前来巡视,这人不比老尚书年迈昏聩,他看着浩浩荡荡的公主府车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他也没想到会竟有人胆敢盗取兵符,只下意识命人去府库巡视一圈,正好与谢玦擦身而过。
就在谢玦走出庭院的那一刻,身后突然响起一道“虎符不见了!”的惊叫声,与此同时,盛阳已经回头看向他的背影。
“抓住他!”
谢玦立即往前飞奔。
小郡主刚一赶到就看见谢玦遭到围攻,连忙喊道:“住手!”
谢玦手中牢牢制服两人,左耳听见迅疾的风声,他侧过身猛地一脚踢开砍来的锻刀,对方手臂剧震,没能收住势,刀脱手朝着一旁的小郡主飞去,在盛阳逐渐变得惊恐的眼神中,谢玦一把松开手中的卫兵,纵身一跃,手捞过小郡主的肩膀迅速往后带,同时回身一记抬腿踹开那柄锻刀,随着锵一声响,他平稳地落在地上,随手将人护在身后。
盛阳刚松了一口气,眼中的惊恐还未消散,下一刻又掀起惊涛骇浪,对方露出了正脸,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盗贼”的真实身份,难掩震惊道:“谢二公子?”
谢玦抬眼看向他,眼神无端发冷。
公主府的侍卫上前护住小郡主,盛阳立即喊停卫队,他不敢张扬此事,但也绝不敢放任这两个人就这么离开,一面好言好语拖住谢玦,另一面他立刻派人去请谢家人,正好谢珩、谢照今夜都不在,唯有谢晔留在家中,他得知此事后立即赶来兵部。
谢玦看见谢晔时,表情甚至没变一下,“让开。”
谢晔简直不敢相信他干了些什么,“私盗兵符罪同谋逆,是要株连九族的,你可清楚?”
谢玦道:“株我十族又如何?”
谢晔与谢玦虽然名为兄弟,但交往极浅,谢晔看出对方没把自己放在眼中,于是也不再拿兄长的身份对待他,“你既然从青州回来了,不去面见父亲,你偷兵符做什么?”
谢玦道:“出兵青州,击退氐人。”
“什么?”谢晔被谢玦的弄得一阵无语,下一刻他猛地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你疯了吗?竟想假传圣旨,私调军队?”
谢玦环视周围一圈,托了兵部侍郎盛阳的福,今晚兵部许多官员皆在场,他道:“氐人进犯青州,晋河一役,数十万士兵沉水而死,青州上百万人流离失所,人间地狱不过如是,连赵衡都看不下去知道出兵救人,你们手掌兵符,却只眼睁睁地看着氐人大开杀戒,梁朝高官厚禄养着你们有何用?”
兵部官员脸上挂不住,互相对视一眼,盛阳道:“二公子,我们位卑言轻的,不过是听朝廷的命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