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圆脸,看着颇为喜庆。

但眼眸里似乎总有些云映也说不上来的算计,私交甚少。

见她进来,云映淡淡的笑笑。

梅玫一进门便热络地招呼道:“哎呀,小云大夫!可算是见到您了!”

她边说,边暗暗地打量着客厅的陈设,最后眼神落在云映手边的脉枕上。

云映将脉枕往前推了推:“嫂子坐吧,哪里不舒服?”

“唉。”她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下,手自觉地搁在了脉枕上,“这阵子总是心慌气短,夜里睡不踏实,你说是不是气血不足啊?我听说您这儿还有上好的阿胶呢……“

江雁回在一旁记录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了眼云映,毕竟云映看诊偶尔会自费煮药膳的事情在大院里不是秘密。

云映神色如常,指尖轻轻搭在梅玫的手腕上。

“脉象弦细,确实有些肝郁气滞的症状。”云映收了手,“不过阿胶未必对症,我先给你开个疏肝理气的方子试试。”

梅玫脸上闪过几丝失望,随即又堆起笑容:“那你看要不要加点补药,我听说人参……”

“您先按照这个方子吃三天,三天后再调整。”云映温声打断了女人的话,提笔写下药方。

梅玫将东西接过来,眼睛往上面瞟了瞟,忽然又压低声音:“小云大夫……”

江雁回适时地走上前:“嫂子,我带您去抓药。”

云映也笑着点了点头,送走了心有不甘的梅玫。

早听说梅玫按占小便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副打量的眼神看得人心里颇为不适。

顾婶子正在厨房挑着刚摘采回来的蘑菇,听见动静出来,“可算走了,不然我都怕她再开口要点什么东西,都没法拒绝。”

“她一直这样?”

顾婶子擦了擦手,抬眼看向窗外,见人已经走远了,才放心说道:“你坐月子不知道,上回来咱家说是给你下奶来了,就拿了俩鸡蛋,临走的时候硬说是头晕缺血,顺走了我放在院子里的半簸箕红枣。”

云映闻言失笑,摇了摇头。

转身进里屋看了看孩子们,还睡得十分踏实。

她轻手轻脚走到小床边,俯身查看三个熟睡的孩子。

小脸红扑扑的,格外香甜。

她伸手探了探尿布,干燥清爽,显然顾婶子刚换过不久。

云映心头一软,忍不住轻轻抚了抚孩子柔软的额顶。

又过了会儿,江雁回气鼓鼓地进了屋,少年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染上了一抹绯色,他想来温和,这情况实属罕见。

云映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怎么了这是,我们雁回也会生气呢?”

“姐!”

江雁回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

“既不说理,又不听劝。”

“她看见你给徐嫂子开的方子,非要把方子里的人参换给她,还说反正徐嫂子也不在这里,把药换给她,她自己拿回家去煎。”

“还说……”

云映倒了杯水递给他,“说什么了?”

江雁回捧着茶杯,瘪了瘪嘴,声音有些发闷:“说,您开方子都是见人下菜碟,跟您关系好的就都开大补的药。”

云映勾起一抹浅笑,“就为了这个生气犯不上。”,江雁回瞪圆了眼睛,气鼓鼓的。

顾婶子也跟着出来,“雁回啊,不用跟这样的人生气,贪小便宜迟早吃大亏。”

云映轻轻拍了拍江雁回,温声道:“行医要面对很多这样的事情的,要是都生气还不气死啦?”

“行医讲究对症下药,药膳食疗也是如此,看着都是一些吃的东西,实则不然,哪能看人下菜碟啊?”

顾婶子趁机往他怀里塞了块山药饼,热腾腾的香气瞬间蔓延开。

“趁热吃,就不要再生气啦。”

说完,顾婶子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