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玉露的寝宫里,云顶檀木做梁,范金为柱,到处都是明珠,将屋子里照的通明。

寝殿的正中央檀木桌上摆放着饕餮香炉,里面冒着熏香,令人舒适。

六尺宽的沉香木榻上,帐上遍绣珠银线牡丹花,随风飘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此时帐内的床上依偎一对男女。

商丘从后面环抱女人的腰肢,两人身体叠交,衣衫懒散,露出大块肌肤,尽显旖旎之气。

他一手指尖缠绕女子的黑发卷动,一手轻轻抚摸女子小腹。

尽管那里此刻还未隆起,但从他愉悦的神情上,仿佛他已经能感受到来自生命的传递。

那是他的孩子。

“希望未来的你不会忘记你的承诺。”怀里的女人抓住他缠绕她发尾的手,软声软语,光声音听了就令人心尖发酥。

商丘忍不住抱着她的身子紧了紧,“那是自然的,我为什么拼命要这个位置?还不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的与你一起,我要同你携手坐在那最尊贵的位置上,邈邈……”

软玉在怀,肌肤如温玉,闻着那钻入鼻尖的滚烫幽香,试问哪个男人能把持住?

商丘忍不住将女人压在榻上。

女人抵住他的胸膛,朱红的唇如硕果等待人品尝,却提醒他,“江太医说我初次怀胎小心呢。”

“放心,我有分寸。”商丘将她的手拿开,一亲芳泽。

轻纱拂动,帐内暧昧飘升……

商丘的记忆从昨晚拉回,此刻的他被一众黑盔甲带刀兵卫团团围住,背上有一只脚死死的摁住他的身体。

禁卫军叛变,他的同党全部被控制。

而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此刻坐着的正是昨晚跟他软语缠绵的女人。

她怀里抱着那只小崽子,娇艳的容颜姿态傲然,尽是冷漠,盯着他就像是在盯着即将濒临死亡的蝼蚁。

“秦、邈、邈!”

他一字一句喊出她的名字,企图从那张脸上看到一丝不一样的变化。

可没有,女人的脸上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没有柔情,没有不忍,没有舍不得,展现的竟然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厌恶和憎恨?

商丘愣住了,忽然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恨我?你居然恨我?秦邈邈你怎么对得起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你居然背叛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知道他一切计划,并且能这么完美的做出应对,让他输的彻底,除了秦邈邈,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

也不敢有第二个人!

“贱人!”

他恶狠狠的瞪着她,曾经的爱意有多深,此刻浓烈的恨就来的多猛烈。

秦邈邈将怀里的小君王放下,从龙椅上站起来,优雅的拂了拂裙摆,立在高高的龙殿上,居高临下睨着他,“说什么是为了我,真是为了我吗?商丘,这一切不过是你为了掩盖你的恶行所强加在我身上的理由而已,从始至终想做帝王的只是你自己,少将它加诛在我身上。”

“放屁,我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是你说我们之间的身份永远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才想要这个位置,从来都是你想要,我才会去争取,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反?”

他一国之相,辅政大臣,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帝王年幼,他还能把持朝政很多年,对于他来说那位置坐与不坐区别不大。

但想跟秦邈邈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那就必须坐上这个位置。

可这个女人现在居然翻脸不认。

“秦邈邈,你真是没有心!所以从你开始你就是在套我是不是,为什么?我还是不懂,难道你就不为你肚子里属于我们的孩子着想吗?它才是你的孩子,至于你身边的孽子,你不过就是捡了别人的便宜而已,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你就不怕他以后废黜你,改立他的生母为太后?”

闻声,秦邈邈突然用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