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那般等到夜深人静后一个人默默地舔着伤口。

若不是此番她用计逼他一番,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直面自己的内心?

于是,田甜没给他一个喘气儿的机会,直言问:“叶知秋,我问你,你这次回襄阳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绕来绕去,话又回到了原处。

叶知秋讪讪地侧了侧身子,脸红了。

田甜继续说:“你现在难不成还在想用什么理由来把我推开?叶知秋,你胆子就这么小么?”

眼见着她又要生气,叶知秋忙的将她的手抓住。

没办法,他本来话就说不顺,在她面前更是嘴笨,总是惹她生气。

他张嘴,刚要说什么,却被田甜把话头给接过去:“你想说,虽然你现在身体底儿好了不少,但终究不能陪我长命百岁是不是?”

叶知秋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能点点头。

即使吃了那么多药,施过那么多银针,赛华佗也说他如今和旁人无异,可他还是怕。要是他死在田甜的前头,不能护着她了,她要怎么办?所以他宁可忍着、憋死自己,在她身边护着她,看着别的男人招呼她,也不想让她伤心。

很难想象,他居然会给这个被他嫌弃、赶出府的丫头做这么多。

若不是离开她,离开这,思念深入骨髓,也许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原来自己这么的喜欢她。

田甜嗤的一声笑了,伸出手,抚在他的面皮。

他睫毛眨眨,当真是乖顺极了。

她指尖向下,轻轻捏了捏他的鼻梁,说:“我们要长命百岁做什么,又不是乌龟王八,你要是真的愿意替我操这些闲心,不如就给我多存些银子,万一你死了,我还能携着巨款改嫁。”

叶知秋听后皱眉,田甜原以为他发怒,却没想到他敛眉低思,好像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能性。

田甜忙的凑过去,狠狠地捏了捏他的鼻子:“怎么我说什么都当真了,你哪儿看到有男人自个儿抢绿帽子带的?”

叶知秋也笑了,抓住她作诡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田甜顺着胳膊,轻轻地、缓缓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闭着眼睛说:“我想清楚了,我以前喜欢你,却又因为身份的问题总是压抑着自己。这三年我看清了,有什么比我们相互喜欢更重要的东西呢?你要是也喜欢我,就娶了我吧。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短寿,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叶知秋浑身一震,咬住战栗的牙关,将她的手握着几乎碎了。

田甜继续道:“你也晓得的,我只是个乡野丫头,没多少文化,自然学不会那些大户人家小姐的贤惠大方,你若娶了我,这辈子眼里只能看我一个,若你敢背叛我,我就离开你,自个儿出去开馆子,永远都不见你。”

叶知秋大恸,伸出胳膊,将她整个人捞在怀里,仿佛要揉碎了去。

田甜闭着眼不敢睁开,她怕她会流泪。

因为叶知秋已经哭了,他的泪顺着脸颊慢慢滑到她脖子颈那去。

好凉啊,最终又被她的身体温热了,慢慢散去。

好久,田甜才听到叶知秋哑着嗓子说:“不成。”

没有人能强大到被拒绝后还强颜欢笑、握手言和的。

她的心落下去,想要马上起开,推开门跑出去藏起来。

她再怎么大胆到底是女孩,把心都掏了去,不敢看着旁人将它踩碎碾压的。

叶知秋却攥着她的身子,不让她逃离:“没有,女孩,这样,也、也不该、是、这样。”

他说的很慢,尽量把话说顺,因为他想让田甜看到他的真诚:“这话、应该、我说。”

田甜的心猛地升的高高的,她抬起头盯着他的眼,一瞬都不放过。

只听他一字一句的说:“丫头、我想、娶你,你、愿不、愿意?”

田甜捂着自己的嘴,可堵不住眼睛里落出的泪。

见她不说话,叶知秋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