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知道的,后宫的女人对于皇上而言只是一个新鲜劲儿,她的这股劲儿没了,皇恩也便断了。
就当她想就这样做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朱尧棠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他带来了他和那个女人的儿子交给她扶余,让她当作自己的孩子。
赵轻慈几临崩溃。
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呢?
他到底要把她逼到哪一步呢?
赵轻慈觉得自己就是从那一天疯了的。
慢慢地,她变得不像自己,和朱尧棠越行越远。
有时候四目相对,竟觉得彼此都好像都不在是记忆力的模样。
后来,她不再叫他尧棠,她叫他皇上。
他也叫她赵贵妃,不唤轻慈。
天彻底亮了,赵轻慈躺在床上回忆起过往闭上眼悄无声息的落了泪。
有宫人来传,田侧妃被“请”过来了。
她让所有的人退下,只要那丫头进来,看着她青春明媚的脸,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从前。
她一步一步想拉她同朱厚德离心离德,可是她又是那么坚定的相信着朱厚德。
这点和她很不同,因为她比这丫头更偏执。
可是爱到深处最让人嫉妒的发狂、歇斯底里的发狂,怎么还能保持清醒呢?
可到后来她却释然了,原来是从一开始她便没有全身心的相信过朱尧棠。
她猜疑他,他恼怒她。
这些年来,她深深握紧的爱就如同掌心沙一样,握得越紧,欲握不住。
末了,她看着那丫头,淡淡说:“你比我要幸福。”
那丫头一愣,低着头说违心话:“娘娘也很幸福,皇上始终是疼爱娘娘的。”
她幸福吗?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她在后宫里有无上的荣耀。
可惜,她不稀罕。
她喜欢的男人、她的孩子都离她远去了。
她听见宫外朱厚德领了兵卫在外面吵闹叫嚣,赵轻慈烦的厉害,将这丫头撵了出去。
也没让宫人留着。
她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屋外的阳光已经盛的厉害了,透过薄薄的纱窗纸落在地上,赵轻慈起身。
从柜子里翻出她当年还是宫人时穿的衣服。
一件一件、慢慢地换好。
又拿出一块光洁的白绫横在梁上。
上辈子,她爱朱尧棠却不能接近他。
这辈子,她和朱尧棠在一起却没有个好的结果。
上苍了了她一个执念,又让她生另一个执念,真的把她害的好苦。
若有下辈子……
若有下辈子的话,就不要让他们相遇了吧。
也好过做一辈子的怨偶。
赵轻慈笑笑,这次没有落泪。
白净的脚趾轻轻踢了一下檀木绣凳,光影被荡碎,又镇定了下来。
屋外的珍珠帘不知为何碎了,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好像是一个女人这一辈子的数不清的泪。
第61章 第六十章
初夏,才不过清晨,皇子府便忙忙碌碌的,田甜也披着一层薄披风拿着蒲扇在厨房熬着早上要吃的粥。
昨夜里,她和叶知秋才刚歇下,宫里的大公公便又要传来消息,说皇上又梦魇了。
自皇贵妃去后,梦魇就成了皇上的老毛病,他每日昏睡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一睁眼便要问赵贵妃为什么不来看他。
这让叶知秋如何同他说,赵贵妃早在一月前便葬了,虽然没被追封“皇后”,这葬礼的规制哪点不是按皇后的位份来的?
可皇上却是记不清了,这个四十好几的男人接连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和最爱的女人,精神已经濒临崩溃,有时候看着叶知秋会声嘶力竭的叫道“尧舜”。
宫里的太医来了一茬又一茬,明面上虽然只说皇上是急火攻心,可私底下到底还是给叶知秋透了底。
按皇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