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雪丹红的红唇微微扬起,注视着眼前勃勃生机,视线越过越远,直至见远处有一人似与世隔绝般独站于池塘侧处的男人这才停下观看。
男人此时身着衣裳虽是能看出是旧料制作而成,但却因着他周身散发出的气质就显得他那旧布似的衣裳如新一样,让人瞧起来高贵而又清冷。
他剑眉星目,仪表不凡,遗世独立般站立在水壁的一侧。
旁无一人与他结伴,他低垂着眼睑,似是在看湖下那成群的桃花倒影在水中的声音。
若是不仔细看去,所有人便都会理所当然认为他只是在欣赏池中的美景。
可只有前世生活在他身边有几年的姜如雪才能看出,男人那毫无波澜的眸中藏着莫名的情绪。
似忧郁,又似忧愁。
无边的思绪忽然涌起,就着谢衍行如今这番姿态。
她极快地忆起前世在她嫁入伯府后,谢衡远表妹借住时对她的刁难。
即便她当场有仇就报,但谢衍行知道了却还不惜自身实力被外人所觉,在那清凌的月光下手握长剑,利落挥下那表妹后肩处一大把墨发亦也要为她出气。
姜如雪想着后来她知道后去问谢衍行的模样,
男人神态清冷其中却有着杀机,满眼都是对她的在意。
他只说:“所以一切欺负囡囡的人,无论是谁,她们都要受到惩罚。”
想到这儿,姜如雪不由地红了眼眶。
微风默默吹过,扬起谢衍行衣裳一角。
他高束起的马尾迎风扬过,摇出一丝不大的弧度。
他就这样站在水壁侧处,他的身姿高挑却不似文弱书生般,身上独有着一丝自成的巍峨之气。
如今这一世她不再把谢衡远放在心上,瞧着眼前男人孤高清傲的姿态竟是不觉呆了,未见另一侧红木廊桥下谢衡远紫红的锦衣。
谢衡远向身旁婢女打眼色,他的眼中透出一闪而过的杀机。
他的二弟,花楼女人生下的庶子,竟是能让倾心于他的青梅看得瞠目结舌。
到底是妖艳女人生出的孩子,容貌总是引人的要紧。
不过没有太大关系,昨夜他买通了侯府中的一个小厮对这座桥的扶手做了手脚,只要等他身边的婢女依他说那般摔落于水中,二弟将她救起,那么这一整个计划就将完成。
男人大庭广众下救起姑娘,如无意外都需得嫁于救她的人。
只要他将人带回去养着,做一个妾室,待到日后天长地久,生了情感,那婢女便可为他所用。
届时,他定会报如雪被他蛊惑之仇!
红木廊桥上,姜如雪虽未注意到桥廊下的男人,却第六感极准地注意到快要在她身边擦肩而过的婢女,
若她没记错,这便是前世在她面前欲要落水却不小心崴了脚将她推倒在水中的婢女。
记起后,姜如雪极速收起了注视着谢衍行的目光,转而将视线放在过路的婢女身上。
普通而又穿着统一的绣花鞋适时映入眼帘,姜如雪看着婢女端着果盆上的瓜果似开始摇摇欲坠,
她知道这是婢女故意要掉落池水的前兆,她眼疾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伸出手将人往前推去。
被人不小心推下水和自愿落水这事儿在姜如雪这儿是有区别的。
至少自愿落下水与那不知何时被推下水的那种无措感来比,她怎么也不会选择后者。
婢女如愿倒在了桥上,瓜果落了一地,而此刻的姜如雪在众人的眼中却似不小心扶上了那年久失修的桥上扶手,狼狈地往桥下跌落而去。
池下的水随着姜如雪摔落而扬起水花,霎时将人们的注意引到这儿。
自家姑娘掉落于水,在这处伺候的下人自然着急。
四处开始有小厮婢女急忙赶来正准备跳水救人,
也有的高贵公子眼中欲迸发着怒火,站在桥下握紧双拳,恼怒自己不会水隔岸观火。
跑来救人的下人们到底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