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被徐如按过的地方…...

良久，一声极其复杂、

包含了震惊、茫然、羞耻、荒谬以及......

一丝连裴肃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的叹息，

从这位向来以温润从容著称的太常寺卿口中，

幽幽地，飘散在寂静的宫道里：

“真是疯了！”

第63章 我还能吃了你吗？

徐如昏昏噩噩地回了太医署药库。

靠在冰冷的药柜上，徐如捂着依旧狂跳不止的心脏，大口喘着气，

试图将御书房那羞耻至极的“投怀送抱”，和宫道上对裴肃那惊世骇俗的“摸胸把脉”，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脸颊滚烫，仿佛还能感受到皇帝胸膛的灼热和裴肃胸口的坚实…...

以及......两人身上截然不同的气息。

徐如苦地闭上眼，恨不得时光倒流。

“如…...徐医佐？”徐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在门口响起。

看着女儿这副失魂落魄、小脸红白交错、头发比早上出门时更乱的样子，徐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才去了御书房多久？半个时辰都不到！

怎么又弄成这副模样？！

陛下又对她做了什么？！

徐崇强压下冲口而出的质问。

这里是办公场所，周围还有竖着耳朵的同僚。

不远处假装整理药材、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王医官。

徐崇只能板起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正常的上级对下级：

“徐医佐，这么快就回禀完了？陛下...…可有什么新的训示？”

徐崇刻意加重了“回禀”二字。

徐如被父亲的声音惊醒，慌忙站直身体，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回...…回禀医令...…陛下…...陛下问了些日常…...就…...就让下官回来了…...”

徐如含糊其辞，只想赶紧蒙混过关。

徐崇盯着女儿那副心虚到极点的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

陛下绝不可能只是“问了些日常”！

但徐崇此刻也无法深究，只能重重哼了一声，指着地上那堆徐如之前心不在焉整理的肉苁蓉：

“既然回来了，就把这些整理好！分门别类，登记入册！弄不完，不许下值！”

他故意给女儿找点事做，让她没时间胡思乱想，也避免她再出幺蛾子。

“是…...”徐如如蒙大赦，赶紧蹲下去，开始认认真真、近乎虔诚地整理起那些形状各异的肉苁蓉。

此刻，这些带着特殊气味的药材，反而成了她最好的避难所。

徐如动作麻利，手指翻飞，将药材按品相、大小分拣，记录，一丝不苟，效率惊人。

徐崇也没闲着，他拿起另一份积压的药材清单，开始核对、批注。

父女俩隔着几步远，各自埋头苦干，

偶尔，徐崇会低声指点徐如几句药材的鉴别要点，

徐如则小声应着。

整个药库，只剩下药材碰撞的窸窣声、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以及…...

王医官那若有若无的、带着探究的视线。

说来也怪，或许是共同的“压力”催化了效率，又或许是血脉相连的默契，

这对“上下级”父女搭档，

竟在短短一个多时辰内，将药库一角堆积的杂务清理得七七八八！

速度快得，让暗中观察的王医官都暗暗咋舌。

徐崇看着整理得井井有条的药材，和写得满满当当的登记册，

再看看女儿，专注干活后略显平静的侧脸，

徐崇心头那点沉甸甸的忧虑，竟被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