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我没有!”徐如徒劳地挣扎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了调,带着哭腔,“我没有下毒!我没有!”

徐如的辩解,在淑妃痛苦的哀嚎,和翠浓愤怒的指控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瞬间就被淹没。

“带走!押下去!严加看管!等陛下和娘娘发落!”

翠浓厉声命令,看徐如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徐如被粗暴地拖拽着向外走去。

经过床榻时,徐如惊恐地瞥见淑妃惨白的脸,和身下那触目惊心的血色,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徐如看到翠浓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怨毒,那是一种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

混乱中,似乎还有别的宫女内侍惊惧又好奇的目光。

徐如被侍卫拖出内殿,穿过珠帘,

侍卫那冰冷的刀锋,紧贴着徐如脖颈的皮肤,那寒意,似乎能冻结徐如的血液。

徐如浑身瘫软,任由侍卫拖行,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

爹……哥哥……救我……

第3章 臣斗胆

侍卫们并未将徐如拉去宫正司刑讯,

而是拖着她,穿过一道道戒备森严的宫门,

径直走向此刻风暴的中心立政殿。

皇后韦珂晕厥之地,如今也成了淑妃流产噩耗最先抵达的场所。

沉重的殿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阳光,也仿佛关上了徐如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殿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凝重。

空气里,混杂着名贵药材的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皇后的脂粉香。

龙涎香燃烧的烟雾,在殿柱间缭绕,也无法驱散那无形的沉重压力。

殿中央,

一群太医正围着一张宽大的凤榻忙碌,

个个面色凝重,屏息凝神。

凤榻上,隐约可见皇后韦珂苍白的面容,双目紧闭,似乎仍未苏醒。

皇帝司马庞并未守在榻边,而是背对着众人,负手立于巨大的雕花窗棂前。

他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有些孤峭,

明黄色的龙袍,在昏暗的光线里,沉淀出一种压抑的威严。

他似乎在眺望窗外,但那挺直的背影,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风暴感。

徐崇作为太医令,正跪在离皇帝不远的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光滑的青砖,身体微微颤抖,连官帽都透着一股惶恐的气息。

他刚刚还在为皇后娘娘的急症焦头烂额,竭尽全力指挥着众太医,一颗心悬在嗓子眼。

淑妃流产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由一名内侍连滚带爬地闯进来禀报时,徐崇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晕厥过去。

他强撑着听完,当听到“太医署学徒徐如送药”、“淑妃娘娘服药后即刻见红”、“疑是药中……”

这些字眼时,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了,一股寒气从自己跪着的那块地砖往身上窜!

他几乎是瘫软着跪倒在地,再也无力起身,只能将头死死抵在地上,等待着那必然降临的雷霆之怒。

徐如被粗暴地拖到殿中,侍卫用力一掼,她便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坚硬的青砖地上,膝盖和手肘传来钻心的疼痛。

徐如狼狈地趴伏着,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看到,眼前,不远处,

父亲徐崇,

那同样卑微到尘埃里的背影,和他那微微颤抖的官袍下摆。

“陛下!”押解徐如的侍卫之一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地禀报,

“含凉殿出事了!淑妃娘娘……娘娘她服用了太医署送来的安胎药后,突然……突然见红!掌事宫女翠浓指认,正是这太医署学徒徐如送来的药!人已带到,请陛下发落!”

侍卫的声音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死寂的大殿里,也砸在徐崇和徐如的心上。

窗前的皇帝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