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自己,她究竟有什么好?将他玩弄到这个地步,他还上赶着。

送到早已备好的马车上,侍女们本以为到此就结束了,哪知陆清衍一掀帘子,自己跟着坐进去了。

回了长公主府, 他又将人送至榻上。

一路畅通掀帘子垫软枕,醒酒药好了他便自然而然的接过去,一勺一勺喂给她喝。

她皱了皱眉头,他便知道她躺着不舒服,给她调了调姿势。

她哼了两声,他就上手,轻轻的揉她额头两边。

一系列动作,看得新来的侍女目瞪口呆。

怎么能这么自然……

好像已经贴身照顾长公主多年似的。

偏偏,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还冷着脸。

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他还是做了,于是又恼又恨,更对自己多了分厌弃。

?

第二日,天亮了。

秧秧看着俞欢的脸色,小心翼翼告知她,昨日夜里服侍她的人是陆公子。

俞欢抱着被子,难得喝过酒醒来还觉得舒服,懒洋洋的哼了一声。

她早将喝醉酒后认错人的事忘了,只慢慢回味着,陆清衍在服侍人这一块上,真没得说。

陆清衍在榻上睁眼到天亮,慢半拍反应过来,似乎该觉得丢人的是他。

丢人丢到天边了。

陆清衍后知后觉,只觉面上挂不住。

?

“剧情发展的怎么样了?”似乎有段时间没收到孟画屏的消息了,俞欢忍不住问系统。

“哦,去阳城开分楼去了。”系统麻木道。

“那她和男主……”

“阳城,距京城十万八千里。”系统木然道,“死生不复相见的距离。”

是有些夸张了。

但是,剧情显然又跑偏了。

俞欢也不必介意这个了。

?

陆清衍是新科状元,直接被封了个六品京官,在距离长公主府不远翰林院任职。

这几日,俞欢总是打那跟前经过,去庙里上香,去宫里还太妃的礼,去茶楼听说书……总之,无论做什么,都要经过那。

每次过去,都饶有兴致的往那敞开里的门望,有时候,能看见陆清衍握着卷宗,同人说着话。

发现她的视线后,略一停顿,表情更冷冽。

他气自己,分明是想与她作对报复回去的,不知怎么就发生了那晚的事。

他之前的仇恨简直像个笑话。

只是,长公主总是打这经过。

次数久了,看门的侍卫都胡乱猜测,不知是哪个入了长公主的眼了。

陆清衍一开始还有些狐疑替身事变之后的后遗症。次数多了,确定了,就是冲着他来的。

她也会对他牵肠挂肚吗?

别又是想那个人了,特地来看看他。

陆清衍咬着牙警醒自己,千万不要上她的套,至少不能那么轻易的,因为她的一点示好,就信了她。

轻易得到的从来不会珍惜,他已经在这上面吃过一回苦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失了定力的。

?

不出来。

俞欢琢磨了一会,第二日就病倒了,没找宫里的太医,而是叫人去医馆请了大夫。

大夫临走之时,神色惊慌,似乎见了什么不治之症。

“长公主,还等吗?”秧秧耐不住性子问。

俞欢掂了掂从太妃宫里带回来的果子酒,说:“这坛酒见底之前,他会来的。”

一杯接一杯酒液下肚,坛中的量少了一半,秧秧正打着哈欠,忽然有道身影走进来。

那人来了。

长身玉立,官袍还没换,站在她跟前,嘲笑道:“长公主不是病了吗?怎么还喝起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