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彩钻胸针围着餐桌绕两圈,顾修宸正在餐桌边儿上专心致志地吃早餐,看见我,没说话,头埋下去继续努力加餐饭。
我心里那叫一个悲哀呀,慢腾腾地走过去戳戳他肩膀说:“喂,怎么样?漂不漂亮啊?”
他慢腾腾地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慢腾腾地低下头去,专心致志地拿餐刀往自己手里的面包上抹黄油,肩膀却微不可察地抖动着。
我的耳朵后头顿时就有些发热,拧着眉头恨恨地跺了一下脚:“喂,顾老大!”
他一听立马抬头:“什么?”一脸笑意地看着我,眼里头亮晶晶的,隐隐似有光华闪动。我挺直腰杆一脸期待地伸手指了指我自己。
他看一眼我就自顾自地低下头去继续抖肩膀。
我为此气愤难当,气呼呼地鼓着嘴问他:“不漂亮吗?”
他抬起头来再看了我一眼,扭头继续吃早餐之前施施然地扔下了一句:
“漂亮。”
胸针是由大老板在半年前的一场慈善晚宴上投得的,用它可以在北京城最贵的豪宅区里另置一套产业。我把它取下来放进原来的小盒子里,脱下小套装换上平时常穿的T恤衫和牛仔裤,背着包包蹦蹦跳跳地跑下楼,顾修宸站在楼梯旁边叫住我:
“你要去哪儿,菲菲?”
我在心里稍稍地盘算了一小下,我已经有大半个月都没有见过袁睿了,理所当然是要出去约会。
我大大咧咧地甩下脚上的拖鞋说:“出去逛逛,顺便再找朋友叙叙旧。”
他慢腾腾地朝我走过来:“外面到处都在隔离,人人都是能不出去就尽量待在家里,你没事儿往外面瞎跑什么呀?”
“你还不是一样整天都往外面跑?”我穿好鞋子站起来,用力地跺了两下脚说,“‘非典’要防,日子要过,街也得照逛不误,也不能老待在家里长蘑菇呀!”
他笑了一下,转身在客厅的茶几上抽了根烟含在嘴里,点燃了以后先吸一口才慢悠悠地问我说:
“想男朋友啦?”
我被他问得脸上有些发热,想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我,隔着缭绕的烟圈看不清表情,只是说:“那他想你吗?”
我迟疑了一秒又点了一下头:“那是自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