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奇怪地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觉得两颊发烫,耳朵后头跟着了火一样,讪讪地小声说:
“你先走吧,我一个人想再坐一会儿。”
顾修宸站在原地看着我,单手叉腰,样子似乎有些上火,语气硬梆梆地叫我的名字:
“菲菲……”
我的脸蛋热得简直快要烧起来,头埋在胸口,闷闷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说:“你先走吧走吧走吧,我马上就跟着回去。”
他看着我先是没说话,愣了两秒,突然间咳了一声,一边转身往回走一边迭声说:
“好好好,我先走我先走,你也快一点儿。”
我偷偷摸摸地钻回房间,一路上就连半个人影都没遇到。悄悄溜进卫生间里脱下裙子这么一瞧,心里不由自主地就想叹气:屁股后面果然红了一块!
顾修宸那么精明的人物,会不会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闭了闭眼睛正在懊恼,佣人在外头轻轻地敲了敲门,等我打开门这么一瞧,赫然发现此女手里拿着的正是一包该死的“弹力苏菲”!
顾修宸不愧是顾修宸啊,连这他都能想得到!
我的“好朋友”来了,腹部凉飕飕的、又胀又痛,搅得我连仅剩的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一个人抱着小腹蒙在被子里睡觉,心里酸酸涩涩,满脑子想的都是袁睿,情绪又凄凉又低落,只差没有念起《声声慢》来。
一只大手慢慢地贴着被子抚上我的小腹,热热的,非常舒服,我伸手一摸才发现肚子上多了个暖宝宝,伸出手去拉下头上的被子,一睁眼就看见顾修宸正坐在床边看着我。
他又伸手过来摸摸我的额头。我的长头发已经被削成那种很清新很自然的过肩直发,因为短所以发质显得有些硬,又毛躁又固执,顾修宸刚伸手把它给拨过去它又跑回来,刚拨回去它又跑回来……,乐此不疲。
我原来挺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开朗起来,忍不住扑哧一笑。
他捏捏我的脸,又把一只绘着黄色小碎花的骨瓷杯子递给我,里头盛着的姜糖水颜色非常漂亮,我伸出手去敲敲杯子的边缘说:
“Wedgwood,真是奢侈!”
他未置可否,看着我把姜糖水给喝完,微笑着看着我的眼睛问:
“奢侈的东西,难道你不喜欢吗?”
我轻轻地啧了一下舌:
“不讨厌,不过也没有那么执着。最好的当然人人都想要,不过如果没有也不用太懊恼,毕竟东西跟人不一样,能起到它原来的作用就行。”
他笑起来,关灯离开之前突然俯下身亲亲我的额头,没等我说话,又用力地掖了掖我的被子说:
“晚安吻,不舒服就先睡一会儿。”
我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睡了一觉,被聒噪的手机铃声给吵醒,跳起来一看是个从未见过的号码,我一接通袁蕾的哭声就传过来:
“于姐姐,你快来救救我妈妈吧!”
我的脑子都懵了,晕乎乎,跳下床去飞快地套上衣服,抓起包包奔下楼的时候客厅里已经亮起来了,管家睡眼惺忪地站在房门口:
“于小姐,您有什么事儿?”
我没顾上回答,三步两步地冲到玄关那儿换鞋,正着着急,顾修宸低沉的声音从楼上响起来:
“菲菲……”
我没想要惊动他。
赶到医院的时候袁睿已经被人给扭送到警察局了。他的母亲昏迷不醒,值班医生却以“非典”时期床位紧张为由把她从病房里赶了出来,袁睿气不过去找他们理论,结果双方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袁睿因此被保安给扭送到了警察局,他的妈妈则直接被人给抬到了走廊上。
“床位紧张”当然只是个借口而已,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钱,昂贵的住院费和医疗费用根本就不是一个穷学生平时打几个小工就能够攒得起的。
我狂奔到拘留室门口,走过去想看看袁睿,他身上的衣服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