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笑,满意地吻了吻我的脖子:“好孩子。”
我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身上,脑袋越来越沉重,呼吸深重,渐渐地越来越支撑不住,身体慢慢地慢慢地向浴缸里滑去,昏厥之前我听见顾修宸还在我的耳边模模糊糊地说:
“跟我回北京……”
我到最后终究还是生病了。是被顾修宸那个混蛋给折磨的,我现在可以毫不怀疑地这么认为。他害得我在床上躺着打了两天点滴,几乎没有憔悴而死。
我现在我简直就已经恨死他了我。没见过像他这么往死里整治人的,我想想我也不愿意见他了,他端来的水我也不喝,送来的东西我也不吃,就躺在床上跟他玩装死。
想我平时多么健康的一个人啊,“非典”的时候我都大难不死,现在居然因为那个什么什么被他给折磨成这样了。
我心里非常非常地想我妈妈,我还想于又一,还有我奶奶,我想我以后再也不能淘气跟他们对着干了,我就得听他们的话,以后一辈子就都躲在他们的羽翼底下再也不出来了虽然那几乎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四月的纽约傍晚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我的心里头也淅淅沥沥的,像国内接连下了好几个星期雨的烟雨江南,又迷茫又潮湿,只觉得凄凄惨惨惨惨戚戚。
顾修宸上楼来叫我吃晚饭:“菲菲,快起来吃点儿东西,乖乖听话。”
这个时候这个人温柔的嘴脸又回来了,我把自个儿的脑袋给蒙在被子里死活不想搭理他,忽然间就觉得自个儿边上的床榻微微一沉,顾修宸半趴在我身边、拿手往下扒拉着我脑袋上的被子说:“宝贝儿吃饭了。”
我心里赌着气,气咻咻地拿脚踢了一下被子,我又往下纠结地挪了一点点,像个被裹在蛹里的小虫子。
那混蛋他今天的心情貌似非常之好,他见我往下挪一点他也往下挪了一点点,两手还是执着地揪着我的被子,说话声就在我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