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们在寻找的人物。
“我说他们是不是想要学一学许仙与白娘子断桥相会啊!”何慕景开起不合时宜的玩笑,身边的流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显然是懒得为这个傻瓜多费唇舌。
站在断桥一边的伟丈夫满脸痛恨的表情,声若洪钟,成心让方圆十里内的游客都听到:“程落!你这个黑心的大夫!你的良心是被狗啃了还是被猫吃了!就你这般人物,还敢自称是‘在世华佗’,简直贻笑大方!”
桥下的游客骚动起来,陈云落不疾不徐地回答:“我是怎么黑心了?我是坑了你的钱还是治死了你的娘?我确定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却足足跟了我半天的光景,如果你不能说出一个适当的理由,本大夫可不会对你这么客气了!”
男人沉声道:“你可还记得孙德胜?那个被你从感冒治成肺痨,还被你弄得倾家荡产的倒霉病人?”
陈云落的表情变了,清秀的脸蛋上满是少见的严肃:“你是他的什么人?值得你为他来讨公道?”
这样说,等于是承认了。没有想到他们平时敬重的大夫竟会是个这样的人,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愤怒了起来:“你算是什么大夫!我们当初真是瞎了眼认错了人,怎么会让你在我们钱塘行医的!快滚!滚出钱塘!这里不欢迎你!”
愤怒不已的人们,似乎已经忘了陈云落曾经是怎么帮助他们的,似乎忘了,如果陈云落没有在这里行医,多少人会命丧黄泉。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喊叫,简直把陈云落当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是他妻子的哥哥!这层关系,值得我来为他讨债了吧!”出乎意料的,男人并没有响应群众的呼唤,只是冷冷地说,“要么,你在这里把钱如数还出,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畜生的亲戚还是畜生!”陈云落的声音很低,却足以令流光与何慕景听清。
“你怎么了?从刚开始就一脸僵硬的表情。”流光淡淡开口,“你认识那个张德胜?”
“也不算认识。”何慕景活动了一下因为一直仰着而有些酸疼的头颈,“我只是碰巧知道他而已。”
“他是个贪官吧!”不是疑问,而是绝对的肯定。
“你怎么知道的?”有些感兴趣的问,“别告诉我是‘直觉’,我不会信的。”
流光沉默了很久,最后开口:“云落……虽然胡闹,基本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整人。”
虽然外表很冷淡,其实,你还是很关心身边的人的吧!何慕景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只是,不敢,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张德胜啊,虽然在表面上装的两袖清风的,实际上可是个不亚于和?|的贪官,皇上早就想斩他首了,却苦于没有证据。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流光的手慢慢地握紧了剑柄,反正也已经血债累累了,他不介意帮云落再减少一个麻烦。一只手温柔而坚定地按住了他:“别冲动,这里应该不乏江湖人物,你的身份如果暴露了,可比这出戏要热闹多了。”
流光不赞同地瞪了他一眼,何慕景抢先截断了他的话:“而且,他不是‘毒王’吗?你也多少信任一下你的‘朋友’。”特地在“朋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他的心情,他都懂。
温暖的口吻,不可思议地抚平了流光心里的烦躁,平静下来,继续抬头,观望着这出与自己有些相似的戏。
桥上的两个人已经开始交手,陈云落手中的长鞭与男人的匕首缠斗不休。一来一往,看似势均力敌,实际上,内力稍逊对手一筹的陈云落已然落了下风,在匕首画出的凌厉气劲中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
“不会吧?为什么那个傻瓜全凭武功与他周旋啊?”有些看累了,何慕景又低下了头,“他不是‘毒王’吗?怎么不用自己拿手的东西?”
“你才是傻瓜。”流光不留情面地回答,“那个人,已经陷入了云落的陷阱而不自知。当云落拿出他的长鞭开始,那个人就已经没有了胜机。”
被批评为傻瓜的某人百般不情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