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总是要故意弄出一些伤口来给师兄看,一次又一次小心翼翼试探他的师兄是不是真的在乎他。
即便比起江献,他的师兄总是偏爱他,可闻人渡的心从来没有触到过底。
笑也好,怒也罢,他永远看不透他的师兄。
“我在沧澜山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西山那边有这种可以掩盖伤痕的草,你莫不是框我?”闻人渡眯起眼睛,唇边虎牙若隐若现。
“哎哟,这有什么好骗人的,只是那草却是不是什么上等的东西,就是些没有说法的土方子,用惯了仙草仙药的道长自然不会听过。”
闻人渡看了眼自己被布包裹起来的手。
偏偏这一次,他不敢让自己的伤口给师兄看,更不会相信丹云宗的修士。
“客官,你的红糖冰粉好了。”
“谢了。”闻人渡接过两碗,小心翼翼放进储物戒里,抬头看了眼西山的方向。
……
今日闻人渡回来的似乎格外晚一些。
谢盈接过红糖冰粉,斜睨着他,“今日回得这样玩,又在山下看见什么新奇东西了?”
“师兄你还不知道我,就是和山下那几个小孩玩了一会。”闻人渡习以为常跪在他膝前,趴在他腿上,“师兄会嫌我幼稚么?”
“孩子心性没什么不好的,紫微峰上需要这样的热闹。”谢盈看了眼他无瑕的手背,鼻尖隐约闻到什么气味,“你身上怎么有草药的气味?你受伤了?给师兄看看。”
谢盈说着便去拉他的手,闻人渡仍由他拉着打量,笑嘻嘻道:“师兄是在关心我么?”
“若是哪里受伤了,便告诉师兄,别自己瞎折腾。”谢盈淡淡看了他一眼,有些耐人寻味。
此时的闻人渡并不明白这样的眼神,只是弯起眼睛,“师兄最好了。”
“我若是受伤了,那定缠着师兄哄几句才能罢休,师兄还不知道我么?”
谢盈无奈轻叹一声,摸了摸闻人渡的头。
罢了。
就这样吧。
……
闻人渡体内的魔气渐渐有了不受控制的迹象。
但这一点谢盈并未亲眼所见,从闻人渡越来越少缠着他便可猜到一二。
剧情的力量似乎不可抗力。
【换个角度想想,得亏闻人渡去了魔界,不然魔界还不知道要乱到什么时候。】
【书里的白月光未尝不是这样想的。】
【宿主,剧情杀应该就是今天了,闻人渡撑到剧情的最后期限,比起原书剧情,已经推迟了很多天了。】
“师兄。”江献不知何时走进了庭院,手中握着的不是长明剑,而是那柄木剑,“我在剑法上有不解之处,想请师兄解惑。”
谢盈放下书,起身,“去问剑台。”
院子里的合欢树刚被砍倒不久,可经不起再折腾。
还是问剑台上的桃树更经受得起折腾。
对于剑法,不论江献何时来找他, 他都不会拒绝。
少见的不会漠然无视的时刻。
譬如此刻,江献感受到师兄牵着他执剑的手,久违地感受到一丝温情。
“学会了么?”谢盈温声问他,耐心极了。
江献有些舍不得回答。
他张了张唇,还未想好如何让师兄再教他一次,忽而有沧澜山弟子面色焦急大步跑来。
“大师兄!大师兄!”这弟子从剑上摔下来下来,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臂,片刻不敢耽搁,“闻人师兄……他入魔了!他杀了赵壬!”
谢盈闭了闭眼,“他人在何处?”
“在孤云峰。”
谢盈不再耽搁,御剑赶到时,孤云峰那处几日前还欢声笑语的学堂外,被魔气杀死的沧澜山弟子堆积在唯一一条石子路上,雪地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却没有看见闻人渡的身影。
难道不在这里了么?
【宿主,他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