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里，闪过周毅，李伟，王磊，张昊惨死的模样。

我不能再让悲剧发生。

“好，我陪你去。”

我答应了她。

“但是，你必须听我的安排。”

……

晚上九点半，我开车去接孙洁。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脸色苍白，像一张随时会碎掉的纸。

“林峰哥……”

她一上车，就抓住了我的胳膊，手抖得厉害。

我拍了拍他的手。

“别怕，有我。”

车子驶向城西。

夜色越来越浓，路灯也越来越稀疏。

废弃的屠宰场，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散发着腐朽和血腥的气息。

我把车停在远处，和孙洁一起，徒步走向那座黑漆漆的建筑。

“记住我说的，进去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声，一切交给我。”

我再次叮嘱他。

她点了点头，牙齿都在打颤。

屠宰场的大门虚掩着，我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盏昏暗的应急灯亮着，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正中央，吊着几个生锈的铁钩，在空中微微晃动，发出“吱呀”的声响。

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背对着我们，站在那排铁钩下面。

他缓缓转过身。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是赵珂。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孙洁。

“好久不见。”

孙洁吓得躲在我身后，浑身发抖。

“赵珂，收手吧。”

我挡在孙洁面前，看着他。

“我知道你恨我们，但他们已经付出了代价。你没必要再错下去了。”

“代价？”

赵珂冷笑一声。

“他们那是罪有应得！还有你，林峰，我的好记录员。”

他看向我，眼神里的寒意更甚。

“当年，你明明都看见了，听见了，你为什么不说？你用沉默，成了他的帮凶！你也是罪人！”

我无言以对。

是的，我是罪人。

“今天，我就要在这里，审判你们所有人。”

6

赵珂从身后，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屠宰刀。

他一步步逼近，目标是我身后的孙洁。

“你先来。”

“是你，提议放弃我，抢夺我的食物。那么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被做成食物的滋味。”

孙洁彻底崩溃了，发出一声尖叫，转身就想跑。

就在这时，屠宰场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撞开。

十几道强光手电同时亮起，照亮了整个空间。

“不许动！警察！”

李兵带着人，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