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意淡然:「不后悔。」

她带着东西趾高气扬地离开。

她走后,嬷嬷泪流不止:「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误了小姐,这要是影响了姑娘的婚事,老奴难辞其咎。」

我笑了笑:「不会的,嬷嬷,这婚事也不是我一家的,该怕的人可不是我们。」

2

我和嬷嬷刚回到府上,楚京舟的母亲带着他就来了。

桌案上摆放整齐的正是鸢袅从我这里拿走的鎏金头面。

我和母亲眸光交汇,她不动声色地饮茶,楚京舟母亲的额上冒着细汗:

「这是明月坊铺子的地契,算是我给阿杳添妆的一点儿心意。」

「鸢袅是京舟的表妹,她父母过世得早,只留下这一个女儿,我们也是受人之托。」

楚京舟顺势接过母亲的话:「伯母、二小姐,我已经警告过表妹了,今日之事是她不对,这份地契是我和母亲的一点儿心意,请二小姐笑纳。」

「成婚之后,我会将表妹安排在别院中,家中规矩,妻妾有法度,我敬重二小姐,不会让表妹越过二小姐。」

母亲收下地契,楚京舟和他母亲都松了一口气,想必是外面的风言风语让他们在来的路上丢尽了脸面。

「我们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阿杳虽非嫡长女,可也是嫡次女,旁人用过的东西,她如何好再戴着嫁人?」

楚京舟立即道:「我这就去为二小姐重新打一副头面,必然比现在的更加贵重华丽。」

母亲笑着扶起他,同他们说话到傍晚,才将人送走。

3

他们走后,母亲将明月坊的地契交到我手里:「今日的事情,你做得很好。」

我替母亲揉捏着肩膀:「母亲教得好。」

从三个月前开始,鸢袅便开始想方设法地逼我出门,想要让我知难而退,和楚京舟退婚。

而我一直按兵不动,直到今日才以退为进发作起来,这是因为不日我父亲和楚京舟的父亲都将回京。

这门婚事是楚京舟的父亲一手促成的,若是有半点差错,老侯爷的剑可不会饶了鸢袅。

届时的场面,鸢袅不死,难以收场。

是以楚京舟今日会亲自登门致歉。

「明月坊是京中最时兴的铺子,一年盈利上万两,他们能拿出来,也是下了心血了。」

「我大抵也知道鸢袅在他心里的分量了。」

「再重的分量也重不过你正室的位置,日后你要操持侯府一家,目光不在你的夫君身上。若他先你一步早死,你就是整个侯府的老太君。人人都要来敬你,整个侯府都是你和你的子嗣的。」

我明白母亲话中的意思,子嗣才是如今最重要的。

4

我和楚京舟大婚第三日,我便开始跟着婆母接手府中的中馈。

楚京舟每日都会来我这边用午膳。

大婚当晚,我们并未圆房。

鸢袅失手打翻了烛台,院子里起了火,婢女哭着来喊楚京舟,他连喜服都来不及解,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

一夜未归。

第二日婆母知道后,大发雷霆,将鸢袅锁入祠堂禁闭。

鸢袅在祠堂里不吃不喝,楚京舟求他母亲无果,今日又来找到了我。

「你是我的枕边人、我的妻子。鸢袅小孩子性子,我知道你为她受了许多委屈。年少时,她曾救过我一条性命,阿杳,我不能不管她。」

我搅弄着碗里的汤,笑意恬淡:「我与你是夫妻,日后要相伴一生的,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为你去求婆母,她看在我的份上,会让她出来的。」

鸢袅出来后,被楚京舟训斥了一番,她不情不愿地来我房中感激我。

我拨弄着算盘,翻看着账本,头也不抬:「不必言谢,你只要在院子里安分守己就好。」

她摔了帕子,气愤离去。

第二日楚京舟下朝回来时,我正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