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抓的时候,蒙着眼,不生死难料。那时候我就发誓,要是能活下来,我一定好好过日子,与人为善,再也不和你吵架了。”
她越说,他神色越柔和。
正好下高速,排队过缴费站,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
眼底像是有星星在闪,温柔地不像话。
冉狸觉得她回来后,他确实像是换了个人。
“你这是、怎么了……”
他却忽然伸出手,指着空气说:“看!这是什么?”
什么?
她盯着他指的方向看了半晌,什么都没看到。
“哪有”
他在极快地在她脸颊上摸了一把,佯装惊诧地看着指尖:“看!这是你的人性之光!”
冉狸:“……”
他粗粝的指尖携着滚烫的温度,似乎在残存在她脸颊上。
耳侧烧得滚烫,她语无伦次:“你、你、你”
“你”了半天,就说了一句:“说话就说话,你不要动手动脚!”
他刚才莫名其妙的怒气一扫而空,神情荡漾:“你不会害羞了吧?看不出来。”
害羞NM个头!
但是又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生闷气。
进了隔壁市中心,他看了看手机,然后拐进一家商场地下停车场。
她坐在副驾驶不说话,还在生闷气,他“切”了一声:“你就装吧你!”
冉狸不懂:“我装什么了?”
他越发得意,就差哼小调。
“庄宝澜就在对面,走。”
她只好跟上。
奇怪。
两个人约好不吵架了。
为什么相处起来反而更加别扭?
这顶楼会所是孟西楼朋友经营的,服务员领他们去了包厢。
还送上望远镜。
这是要看什么?
冉狸拿着望远镜东张西望,一眼能看到对面的咖啡厅。
他却不动。
等了半个多小时,他手机响了一声。
应该是有人实时向他汇报消息,他终于拿起望远镜:“来了。”
果然,对面咖啡厅里走进来一个头裹灰色丝巾、眼戴墨镜的纤细女郎。
虽然那女郎裹得里三层外三层,但冉狸还是一眼认出来,这窈窕的身姿,一看就是庄宝澜。
庄宝澜好像在等人。
神情焦急、左顾右盼。
整个人的状态也远不如前几天见面时那样精致从容,很是狼狈。
冉狸他们等了很久。
也不见任何人和她搭话。
冉狸对这个庄宝澜心情可不如袁大姐那样复杂。
就是简单的“赶紧抓住扔进监狱”。
袁大姐好歹不是主犯。
她只是随波逐流,她不知道人生可以做不一样的选择。
可没有人逼着庄宝澜要她绑架无辜的人。
她必须被绳之以法。
冉狸环顾四周,问出了一个她一直好奇的问题:“你的人都知道她在这里,为什么不直接抓?警察呢?警察也不抓人?”
“当然要抓,但是警察和我一样,我们都更希望抓住她背后的主谋,要不然岂不是白折腾了这么久等下!好像来人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