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出了神
耳边传来瓷碗和桌子相碰的清脆声。
他给她挑了一筷子粉丝,嘴角带着如沐春风的笑,不知在得意什么。
“在想什么?”
好像没有必要瞒他。
她脱口而出:“在想你哥哥。你们兄弟俩,真的很像。”
他眼神一滞,整个人像是被闷棍打了一棍般,刚才的荡漾褪得干干净净、荡然无存。
手下动作蓦地粗鲁起来:“吃你的饭吧!”
嗷!
冉狸瞪了他一眼。
又发什么神经。
他垂着眼帘,许久声音缓了缓:“吃饭吧,还饿不饿?”
她其实饱了:“我想喝汤。”
他给她倒了一碗饺子汤。
凉了,他去找护士热了下。
只是,回来的时候,正好和前来探病的戴子君、孟学英撞个正着
六目相对。
两位女士的视线,看向他手里的汤。
孟学英很生气:“你就给冉狸吃这个?”
冉狸连忙救场:“阿姨,这是我自己想吃的。他跑了好远替我买的。”
“是啊,我亲自开老远的车、和大爷大妈排队买的。”
孟学英瞪他:“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排队买饭怎么了?对待救命恩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是怎么教你的?”
“……”
冉狸忍不住偷笑。
所谓一物降一物,孟西楼真是拿他的妈一点办法都没有。
戴子君盯着她胳膊上的绷带,眼含热泪:“孩子,你受苦了。”
冉狸忙安慰她:“妈,我没事,我真没事,医生说就养几天就好了。”
她不安慰还好,安慰完戴子君哭得更伤心:“你今年就没一件顺心的事,一定是因为本命年,犯太岁了。”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红绳编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硬是挂在她脖子上:“我从大师那里求的,你可一定要贴身戴着,洗澡都不能摘。”
孟西楼嗤之以鼻。
他“切”了一声,声音大到整个屋子都能听见。
冉狸想起来,大概是霍柏松的缘故,孟西楼一向最痛恨封建迷信。
什么化太岁、造运势……他都非常讨厌。
唉,总不好得罪大金主。
也不希望他和戴子君吵起来。
她只好说:“妈,我不信这个。”
戴子君哪里管这个?
“我想起来了,今天大师开坛,我去追个开光的法器,可以避血光之灾的!”
说罢根本不顾冉狸的劝阻,拎起包就跑了,冉狸叫都叫不住。
还有一句冉狸没说。
这个要是有用,霍峥嵘又怎么会……
她又不信这个,再好的法器到了她这个不虔诚的人手上,也是白费。
正感慨,孟学英一个爆栗砸在孟西楼头上:“你看看你丈母娘、再看看你,有没有用真的很重要?关键是你没有这份心!”
孟西楼揉着脑袋,咬牙切齿地认错:“妈,我知道错了。”
他飞快地看了冉狸一眼,光速移开视线:“以后不会再让她受苦了。”
嗯,不错。
开心。
原地转圈。
婆婆真是威武。
但是孟学英完全不满意,不停地吐槽他:“你说,冉狸还是嫂子的时候就对你表示过好感,你看我信吗?冉狸这样好的姑娘,你哥那么好的男人,他们俩琴瑟和鸣,有你什么事?分明是你觊觎嫂子。现在好了,好不容易人家答应和你结婚,你又不珍惜,品性这么好的女人,你上哪儿找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