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晟走过来的那一刻,沈言是?想?站起来离开的。
但偏偏,祁晟像个陌生人一样,就好像只是?路过这里,恰好也想?在这里喝一杯咖啡。
沈言顿时失去了忽然离开的立场。
那会显得?他好像很?在意祁晟一样。
所以,现在,他只能当做没有见到对方?一样,低下头,又喝了一口咖啡。
祁晟是?不是?在看着自己?
沈言坐了两分钟,不由得?想?。
但立刻又想?,随便?他有没有看自己。
他本来就总是吸引各路视线,就算是?素味相逢的陌生人,又是?也会难免盯着自己看。
所以,这不重要。
也不需要留意。
沈言定了定神,干脆戴上耳机,听着自己演唱会的曲目,慢慢在心中跟着反复核实着细节。
温宜竹并没有让沈言等太久。
在他犹犹豫豫往沈言后面偷瞄的视线里,沈言收起耳机,放下了喝光的咖啡,对温宜竹说:“走吧。”
“那个祁……”
温宜竹小声说:“祁先生,您不管吗?”
他声音很?小,为了确保祁晟听不见,他是?趴在沈言肩膀上,踮脚凑到沈言耳边说的。
祁晟看着这一幕,垂下了眼眸,慢慢喝了一口咖啡。
“不管。”沈言淡淡道:“当成陌生人就好。”
温宜竹老实点头。
心里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听沈言的。
只是?在和沈言走出咖啡馆之前,温宜竹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就和祁晟对视上了。
对方?目光冷冰冰的,正?慢慢从沈言的背影上收回?视线,就是?在这过程中,和温宜竹冷不丁对视上。
温宜竹立刻收回?了视线,抖了一下。
他其实上辈子就见过祁晟,是?在自己被向随今抱着跌入海里死掉的前几天。
他被向随今带上了一艘游轮,游轮的主人就是?祁晟。
当时的祁晟尊贵、冷漠、威严,拿着向随今的股权转让书?,却好像拿着一沓废纸,生不起一丝多?看的欲望。
强大又冰冷,像从古代壁画中走出的君王。
只是?看一眼,都好像是?僭越。
那时候的祁晟,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兴趣,面对向随今崩溃的质问。
只是?抬起眼,就像在说着今天太阳很?好一样,平静地说:“我没有针对你,只是?不喜欢‘向’这个碍眼的姓氏而已,如果要怪,就怪你姓向吧。”
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从他们二人身上滑过,温宜竹已经忘了前世?这一幕的细节。
但他始终记得?祁晟的眼睛。
那是?一双死寂而漠然的眼睛,好像世?间再无任何风景,值得?他露出鲜活的神情。
和现在的祁晟,截然不同。
温宜竹和沈言并肩走着。
外面的光线并不刺目,鸭舌帽将大半张脸盖在阴影下,只有暴露在外莹白的耳朵,被阳光照射到。
光看耳朵都很?漂亮。
温宜竹想?,所以,祁晟和前世?完全不同的样子,是?因为沈言吗?
他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因为……沈先生,真的是?很?温柔很?美好的人。
所以就连那样冰冷的人,都会为他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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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和温宜竹吃过饭,去了晚上的游乐园。
他们决定去游乐园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源自前几天一次无意间的聊天。
当时沈言提着买好的菜,又去温宜竹那里混饭吃。
吃过饭后,他摸着肚皮瘫在温宜竹的床上,抬起头,看见了温宜竹放在床头的一张合照。
小小的温宜竹被一个很?美的女人抱在怀里,温宜竹的父亲拦着温宜竹的母亲,两个人冲着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