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1 / 1)

可原来极为疼爱孩子的母亲此刻冷漠极了。

“我不想见到你,也不想见到他。你明白吗?”她说。

心中的侥幸终于被彻底打散,面色苍白的周朔抱着孩子不知所措。

“明白了。”他说。

恍然中他又呢喃着点头,“我明白了。”

她知道了。

她知道他的欺骗,知道他龌龊低贱的身份了。

周朔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

并在隐晦地促成此事。

在宁安跟妻子商量修养的地方,定为治寿就是他的试探。

此后让她见到常氏人,是他更大胆的试探。

他们的婚书里,周朔介绍了自己的父族为娄县常氏。

娄县常氏。

他把他们放到妻子面前,也没能引起她丝毫的察觉。

事情已经很清楚。

他们的婚书,于妻子而言什么都不是。

被忽视的不甘驱使周朔做出更大胆的行为,他把娄县的地方志交给妻子。

但凡她对婚书有一点点印象,她就能知道常恪是谁,她就能知道他是谁。

可她全然无知。

周朔用婚书已是过去来宽慰自己。

可他真的甘心吗?

他一点都不甘心,他一点都不想顶着“周朔”这个身份与她相伴。

在治寿的日子里,周朔一边沉沦于她给出的温情,一边承受着被忽视的煎熬。

在觉得自己被需要的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很多余。

用谎言与隐瞒编织起的温情迎来了它的破灭。

沤珠槿艳的泡沫,已经全数被风吹走。

他不再有自己好像被需要的错觉。

他是多余的。

他是世间一个多余的人。

81第六十九章

前世里周朔说她刻薄, 说她自私。

一点也没错。

她就是自私刻薄的人。

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不能接受一点瑕疵。

她狭隘局戚,暴躁易怒, 有着他人无法理解的偏见与傲慢。

刘恩搜集的消息在清晨送到。

单薄的信封被姜佩兮拿到手里,又放回桌面。

拿到手上攥很久, 又放回桌上很久。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拿放了多少个来回,只是信的外封都被她手心的汗洇湿。

整整一上午, 姜佩兮什么也没做成。

她没有拆信的勇气, 没有接受已知恶果的勇气。

这下姜佩兮不仅知道自己刻薄, 还知道自己懦弱。

不知是第几次, 她把信拿在手里,手指捏住封口。

拆开吧,验证这个恶果。姜佩兮催自己。

封口被撕开,纸末沿着裂口飘起。

在她的视线里飞舞。

手指像是被火焰灼过,烫得姜佩兮一下将信又丢回桌上。

检查指尖,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她又盯着信封看了好一会。

确定周朔是私生子, 然后呢?姜佩兮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