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医术高超,不知能治好父亲的脖子吗,会不会耽误后日的太庙祭告?”她担忧不已,直勾勾盯着辛玉绮。

“小毛病,明日就无碍。”辛玉绮想也没想就回。

辛缨异常激动,“太好了,明日我要看堂兄和爹过招,肯定精彩。”

“一定的,明日我休沐。”辛睿明也是一脸期盼,“王爷,今日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一趟,明日等我二叔好了,我亲自下拜帖请王爷入府,定让王爷一睹辛家枪法。”

辛远被吓得咳嗽起来,少说几句不会死。

他接圣旨时,夏淮初也有意领军。

自己若真出了什么事,这主帅要飞了。

“我……也不一定会好,但我会尽力,肯定不耽误二叔出征。”辛玉绮懊悔,她刚才不该嘴快上了辛缨的套。

辛缨走到跟前,按着辛玉绮的手来回打量,“那堂姐可要努力,我爹能不能当主帅,就靠你了。”

辛玉绮脸色泛白,肩膀轻轻颤着,她不懂为何辛缨苏醒之后像变了个人,往日她说什么都信。

可今日,偏把她往刀山火海上撵。

“既如此……本王明日再来叨扰。”夏淮初起身,领着随安往外走。

辛远刚松了口气,这会头大犯愁。

早知道就不请这尊神入府。

这次出征,他为主帅,夏淮初却只领了粮草押运官的职。

但在上京,无人不知夏淮初是少年战神,把二人放一起对比。

他得了圣旨后为了显摆,才给肃王去了拜帖,哪知他真的跟着太子入府。

悔啊,早知道就谦虚点。

他已经四十多岁,若失了皇恩和太子庇佑,日后哪还有机会再上战场。

世袭三代的爵位远远不够,他要五代、九代,永远让子孙袭爵。

送别肃王和太子,辛远黑着脸将辛缨唤到书房。

让她跪着谨听教诲。

“还想不想从军了,你故意教唆睿明是何居心?”辛远面色难看,在屋里来回踱步十多圈。

今日如果不是辛玉绮暂时帮他解围,还不知如何应对。

他满目阴狠,眉头深锁,抓了刚才肃王吃茶的茶盏,往着辛缨的额头上扔过去。

绝情,不留余地。

辛缨抬眸,抬手握住砸向她的茶碗,猛地往回送。

茶杯稳稳落在旁边的方桌上。

一滴茶也没漏。

“你……”辛远被震撼到,竟没想到女儿武功如此好。

“爹说过,我是太子的未婚妻,不会容许任何人伤我,包括您自己。”辛缨抬了头,目光凛然。

这种目光,不该属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倒像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猛将才有。

被这么一瞪,辛远有一瞬的害怕。

这还是那个崇拜他的女儿吗?

“你和肃王私下可以联系?”他又拉着脸问。

“当然没有,您还没领旨前,上京已经有不少人拿爹和肃王比。他们都说您老了,不如肃王这个少年战神,若非圣上忌惮肃王,这圣旨不会落您头上。”

“女儿让你耍枪,是想堵住那些人的嘴,帮爹稳住主帅之位!”

辛远听到辛缨的分析,怒气降了不少,此类传言他的确有耳闻。

肃王夏淮初的英明,也不逊色。

“爹是大周的护国神将,圣上亲赐的忠国公,以长枪横扫北疆,谁不想瞧你的辛家枪法,就算女儿和堂兄不提,也会有旁人。”辛缨又是问,“不过,爹到底怕什么,为何不敢使枪?”

“谁说我不敢!”辛远扬起手,差点扇下去。

为什么?

他哪敢解释是为什么。

国公府上下,还有整个上京城,哪个不敬仰他。

但这些荣耀,都来自十多年前的那一战。

年轻时的辛远,对英姿飒爽舞一手好枪的朗月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