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想起,屋里该烧炭了。
往年这个时候,屋里足足要放四五个炭盆,她最怕冷了。
“娘……”辛缨从床上爬起来,刚要和她娘聊嫁妆箱子的事,冷不丁和窗外一双眸子撞见。
有些眼熟,似乎是男人。
朗月也察觉窗外有人偷窥,急忙抓了锦被把辛缨遮起来。
第19章 上京贵女看上哪个了
“是个男的,谁这么大胆!”
“不,是女的,女儿知道是谁。”辛缨说着把衣裙穿好,不慌不忙坐起来。
梨香院在辛远住的荣正院后方,再往旁边的偏院,是魏氏从前的故居。
不过她大部分时间都会和辛远住在正院,偏院独赏了荣嬷嬷。
在府里,荣嬷嬷也算半个主子,辛缨和她抬头不见低头见,那双眸子化成灰她也认得。
“锦雀,出去瞧瞧,只看是谁就好,不用拿人。”辛缨把衣服穿好,皱眉往外面看。
荣嬷嬷被祖母罚去后院柴房当粗使婆,这才一日胆敢跑到前院来,肯定又会和魏氏密谋些什么。
这婆子满肚子坏水,不得不防。
锦雀挑帘跑出去,只看到一片衣角消失在偏院,她谨记辛缨的吩咐,没追着过去。
“夫人,二姑娘,那人进了荣正院旁的偏院。”锦雀进门回话。
辛缨看向她娘,不需要她解释朗月也猜到是谁派来的人。
府里主子不多,关心他们母女的只有正院那几个。
辛缨把孙嬷嬷喊到跟前,“嬷嬷,你与我娘情同姐妹,我娘的腿能不能好,全靠你了。”
府里人人看她不顺眼,想监视她的不计其数,魏氏的人,父亲的人,老夫人的人,辛玉绮的人等等。
除了自己的人,辛缨只信孙嬷嬷。
孙嬷嬷被委以重任,立刻明白过来,自家夫人的腿一直没能好,是被人害的。
刚才偷窥的贼人,日后还会行凶。
“姑娘放心,以后夫人的吃穿用度,老奴肯定会严加防范。”孙嬷嬷说完,又自作主张添了一句,“以后老奴只信二姑娘一人。”
辛缨很欣慰,去床头摸出半袋赏人的金豆子给她,“这是赏你的,你儿子快要娶亲了,兴许用得上。”
还记得上辈子她娘院里的奴仆没个好下场,死的死残的残最后只剩下孙嬷嬷在旁边伺候。
她娘死后,孙嬷嬷向她哭求,有人想害她娘。
没多久,被发现上吊在房里。
孙嬷嬷满脸热泪跪在地上,她前些日子刚接到儿子的信,说是聘礼不够正到处借呢。
她也知道夫人不管事,不想麻烦夫人。
后来去魏氏那预支月银被拒,还以为儿子那事要吹了。
哪料到辛缨会这么大手笔。
不仅如此,辛缨还让锦雀去自己房里,拿了几套没穿过的新衣,一并赏给孙嬷嬷。
“姑娘需要老奴做什么,老奴万死不辞。”孙嬷嬷跪地不起,捧着烫手的金豆子,不知该如何报答辛缨。
“不用死,照顾好我娘就行。”辛缨去检查了窗户,确认没人再偷听,这才说起,“孙嬷嬷,有空找找我娘的嫁妆单子,如果真的要走嫁妆肯定要带着,不能便宜了旁人。”
朗月嗔怪道,“十多年了,估计也不剩什么,你好好养伤,不用操心这些事。”
“一针一线也得带走,省得给旁人做嫁衣裳,爹不是说国公府都是姨娘操持吗,没了娘的那些嫁妆撑着,他们哪能吃香的喝辣的。”
辛缨固执地以为,国公府能有今天,靠的最多是她娘的嫁妆。
当年,郎家可是赔了一大半的家产给母亲当嫁妆。
养活这么一大堆狼心狗肺的,也算仁至义尽。
真的和离,嫁妆肯定要带走。
“缨儿,你爹……有军功圣上赏赐不少,每年也有俸禄。魏氏也有几个陪嫁的铺子,挣的钱足够开销,娘的嫁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