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让她找人吗?

辛缨听完,抿了一口茶水。

“大伯,您缺银子的话,我可以给你,但这找人这事儿我无能为力。”辛缨心道,如果她能找到人,早就带人去见夏淮初了,没准还能交换出神医的下落。

辛尧摇摇头,从旁边拿了一张白纸。

他用手指在上面勾勒着,画起来。

描摹的那姑娘的五官眉眼。

辛缨起初听得很认真,她也想知道,能让夏淮初惦记这么多年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听着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

大伯嘴里面描述的,不正是自己年轻的时候。

辛缨气愤地站起身,认为大伯在胡说。

她又不是那位姑娘,依着她的模样找人哪行。

大伯没喝醉,怎么说起醉话,

“大伯,我还以为你真的有事儿找我,没想到是打趣我来的。肃王给你定的日子没有几天,你赶紧出去找画师吧,早点儿把那画给画出来,省得有麻烦。”

辛缨说完起身去送人。

她和肃王毫无瓜葛,哪怕是当年跟着师父,混在肃王的军队中几个月,也没和对方有过交流。

在她心里,肃王喜欢的那个女子可以是任何人。

但绝对不是会是她。

否则这两次见面,对方怎么表情淡漠,根本不像见到心爱之人的样子。

辛尧描述完。

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

他望着辛缨,思绪慢慢飘出去,“你也觉得像你年轻的时候,对吧?”

“我没有见过画像,如果真像大伯所说,肃王和我见面的时候怎么看不出异常?”辛缨有些生气。

辛尧拍着大腿坐起身,表情十分认真,“我也觉得奇怪呀,画上的那个少女明明跟你长得有九分像,为什么肃王看着你,像没事人一样。”

“难道他有脸盲症?”辛尧接着说。

辛缨叹气,夏淮初怎么可能有脸盲症。

简直胡猜乱想。

辛缨还有很多的事儿要忙,没空跟他闲聊,听了半天真真假假,觉得大伯是没事找事,拿她寻开心。

她从柜子抽屉拿出一袋银子,随手递给他。

“大伯,你当时肯定喝醉了,才把画像上的女子认成了我,这里面有二十两银子,你出门找一个好一点儿的画师,赶紧把画画好送去。”

辛尧接了银子,却坐着不动,把银子揣胸口捂着。

现在他脑子里除了辛缨那张脸,完全想不到别的。

“出去找人画画干嘛,眼前不正有一个。”辛尧看向她。

辛缨察觉到他的目光,眉头蹙起,“大伯,我又不会画画,你想省银子也不是这个省法。”

辛尧笑着凑近,“别装了,你十岁那年,我就见过你画画,画的花鸟,就跟活的一样,这幅画除了你没有人能画出来。”

其实辛尧还有别的事瞒着辛缨。

在肃王房间里的那幅画上,还题了一句诗。

那字体有些歪歪扭扭。

他一眼认出是辛缨的字迹。

辛尧想确定,那幅画是不是辛缨画的,才死皮赖脸求她再画一幅。

“自从我的手腕伤过,就再没画过画,大伯别为难我了。”辛缨动手拉人往外推。

她刚从国师府回来,还要给师父调制伤药,没空说废话。

辛尧抓着门框不走。

二人较量,辛缨并没讨到便宜。

她才意识到,大伯是会武功的。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隐瞒。

宁可当一个谁都瞧不起的废人。

自大伯母死后这些年,大伯没有续弦,整个人醉生梦死的,在外面喝酒烂赌,为此没少挨揍。

旁人说他痴情。

爹却说他是烂泥扶不上墙。

辛缨还记得,她的记忆里十次见着大伯,有九次都是带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