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雀嘴角抿着,小声提醒他,“大老爷,要不然你还是打开看看吧。”
“不必,画成什么样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句诗,你回去告诉那丫头,用过饭跟我一起去萃心楼。”辛尧抱着画,小心放在桌上。
他去桌子上找盒子装,装好了抱着画坐在墙角。
锦雀看到他疯疯癫癫的样子,忍不住问,“大老爷,您不去膳堂用饭吗?”
“不,我要盯着这幅画,万一被谁偷走了怎么办。”辛尧枕着盒子摇头。
锦雀觉得他疯疯癫癫,这样的画贼都瞧不上,怎么会有人偷。
时间不早了。
锦雀出去把门带上,想着赶紧回去传话。
辛尧望着她走出去,脸上的笑归于平静,醉样也恢复正常。
他闭着眸子,琢磨着以前的事,如果夏淮初接受这幅画,就证明他心中喜欢的就是辛缨。
以画要挟,就能从夏淮初嘴里问出一些他想知道的事。
二十年前。
辛尧的妻子临产之际,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一伙土匪。
土匪抢了财物,将她和稳婆随行的嬷嬷残忍杀害。
他带人赶到时,妻子已经断气,大哥辛远抱着一对刚出生的婴儿交给他。
刚开始他以为是普通的土匪,立刻报官,让官兵上西泠山剿匪。
后来发现,那伙土匪盘踞西泠山十多年,只抢东西不杀人。
他们对辛尧的妻子毫无印象,西泠山也没有妻子马车中丢失的财物。
这群土匪是被人陷害的。
为了查出幕后元凶,他装疯卖傻,出入酒楼茶馆,在妻子遇害的镇上浑浑噩噩过了十五年。
十五年后,终于在一个茶客身上看到到妻子随身戴的玉佩。
对方说是在当铺买的。
他顺藤摸瓜,又查回那群土匪身上,结果被土匪抓走,差点丢了小命。
正巧遇上夏淮初带兵剿匪,从土匪手中救了他。
听说后来那些土匪在审问的过程中全死了,他们身上掉出一个腰牌,是夏淮初身旁亲卫兵的腰牌。
五年了,他一直想找夏淮初问清楚。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因身份卑微,根本无法靠近,每次刚有动作就被抓住暴揍一顿。
“念薇,你再等等,很快我就能查清是谁害了你。”辛尧望着画像落泪不止,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
桑云在外面偷听完,跑回去告诉辛玉绮,说大老爷抱着画像在屋里哭。
画像是辛缨亲手画的,让锦雀送来的,打算等会就送给肃王送去。
辛玉绮刚用膳回来,本来要看医书的,刚翻开没看一行,听到桑云所说,对那幅画很感兴趣。
除了夏淮初以外,她爹是唯一见过画像的人。
他不来求自己,舍近求远找了辛缨到底为什么。
是不信任?
还是画上别有隐情。
“桑云,你刚才说我爹只看了一半?”
桑云连忙点头,“奴婢亲耳听到锦雀说让大老爷看完整,可大老爷不在意,说画不重要,重要的是字。”
“什么字?”辛玉绮急忙放下书。
桑云认真一想,“奴婢不知,大老爷没说,他看半张画挺激动的,还说全天下只有二姑娘能画出来,晚上要带她一起去萃心楼送画。”
辛玉绮微微皱眉,有太多事想不明白。
她隐隐觉得,爹疯癫的表相都是假的,他似乎很想见夏淮初。
那画,恐怕也是她他爹故意烧的。
辛玉绮来到青石居,看到她爹站在床前,望着她娘的画像发呆。
桑云说的那幅画被放在盒里,紧紧抱着。
“爹,您怎么不去用饭?”辛玉绮让桑云在门口守着,独自走过去。
辛尧看到她,面无表情地抱着画,“不饿。”
淡淡两个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