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去,她还怎么嫁人。

随安见她羞怯地钻进车里,脸上笑容逐渐消失,“起驾!”

为了赶时间,马车跑得飞快。

辛缨有两次撞到头,后悔没有出去骑马,憋在马车里哪有骑马自在。

夏淮初坐过去,怕她又磕坏头,胳膊在旁边撑着。

他打听过,辛缨只要头部受伤,就会失忆。

五天内受伤两次,再多伤几次,说不定人就傻了。

“王爷不必如此,我又不是玉做的。”辛缨笑了笑。

“怕你磕傻。”

“我……”辛缨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总算体会到锦雀的难受。

“王爷,要不然臣女出去骑马吧。”辛缨憋的难受,根本不想和夏淮初对视。

她觉得夏淮初在撩她。

这么近的距离,还有出奇的温柔,变得不像那个端正克己,冷酷不近女色的肃王了。

“昨晚骑了那么久,屁股不疼吗?”夏淮初盯着她问,又去车上找药箱。

辛缨的耳根子泛红一片。

这种话让她如何答。

夏淮初只是关切她,并没想太多,后来发现不妥又转移话题,“出发前,辛睿明给你爹的那杆枪,是假的沥泉枪吧?”

他那会儿坐在肩與上面,亲眼看到辛睿明单手握着枪,塞到马车里。

沥泉枪有几十斤重,上次在忠国公府的习武场,他单手可拎不起来。

“王爷好眼力,魏姨娘谨慎。我爹又是个贪生怕死的,如果把真的沥泉枪给他,肯定会想办法藏起来。”辛缨早知她爹的秉性,所以才弄了根仿的,让堂兄送去。

辛睿明当时也不解,被她花言巧语骗过去。

说是演练招式,用轻的长枪耍起来更好看,更靠谱。

“那真的你怎么给他?”

“买通了我爹的一个属下,到时候他会跟着我爹上台,拿着真的沥泉枪出现,到了那会儿,就算我爹想当缩头乌龟都晚了。”

夏淮初冷静听完,一次次被辛缨震惊到。

这种招式怎么看都像对待仇人。

他的人并没打探出,这父女二人有何仇,又为何想置对方于死地。

“本王倒是很想知道,你爹做了什么不十恶不赦的事儿,让你如此恨他。”夏淮初又是望着她,想从辛缨的脸上知道答案。

“如果我说,我们上辈子都死在他手里,你信吗?”辛缨嘴角咧起,开起玩笑。

只有她知道,这些玩笑话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她曾死过一次。

“忠国公够狠,但是不够聪明。”夏淮初摇头不信,眼下之意凭辛远一个人,动不了辛缨。

就算真的有转世之说,哪有人能记得上辈子的事儿。

孟婆汤失灵?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他不信神,但也不信邪。

“我们好像来晚了。”辛缨看到路上马车多了起来,有其他车辆认出夏淮初的仪仗,纷纷停下避让。

在周围的议论声当中,关于她爹的最多。

辛缨早让人隐藏在这些围观的百姓当中,把她爹要舞长枪的消息透露出去。

这种振奋人心的一刻,该更多人来看。

看看他们眼里的护国神将,是如何跌落神坛。

“昨晚本王连夜入宫,想把火器库的事儿告诉圣上。但没想到太子先我一步入宫,说神机营出现了敌国的奸细。他们跑到火器库盗走新的设计图,还故意点燃,炸伤了不少人。”

辛缨没想到夏弘允会逃脱罪责,“圣上信了?”

“当然,有人证有物证。他先入为主,就算本王将那些从火器库带去的伤者送到圣上的跟前,也治不了太子的罪,顶多罚他个管教不严。”

夏淮初说着去看辛缨,见她脸上很失望,两只眸也暗下来。

辛缨抬眸,“我爹就是他举荐,就算治不了他的罪,也要让他出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