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他被关进牢房,每日只有馊了的菜粥,还有硬邦邦的干菜饼子,直接把他给吃吐了。

此刻捏着松软的蒸饼,朝樾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下一大口。

燕辞晚看着他大快朵颐,忽而开口问道。

“朝远之谋害方氏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现场?”

朝樾猛地顿住。

随即他就张开嘴,将蒸饼吐出来,并把手里剩下的半块蒸饼扔到地上,气急败坏地吼道:“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燕辞晚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她盯着对方因为情绪激动而涨红了的脸,冷静地道:“你没有否认,看来我是猜对了。”

朝樾见她不走,直接抄起食盒朝她砸过去!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

燕辞晚侧身躲开,食盒砸在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

不远处的狱卒听到动静,立刻跑过来查看情况。

“你们在搞什么?”

朝樾冲到牢门前,扒着门上的小窗冲狱卒喊道:“快让这个女人滚!我不想看到她!”

狱卒打开牢门往里面看了看,发现只是食盒被摔坏了,燕辞晚人还好好的,他就不管了,一把将牢门重新关上。

不管朝樾如何叫喊,狱卒都没有搭理他。

燕辞晚继续问道:“朝远之为何要杀方氏?”

朝樾用力踹了两下牢门,牢门纹丝不动,他的脚反倒疼得厉害。

他转身看向燕辞晚,喘着粗气骂道:“关你屁事!”

燕辞晚没有生气,她平静地吐出一句话。

“朝远之死了。”

朝樾愣住。

自从他被关进牢里,就没有人来看望过他,每天只有狱卒会时不时来看他一眼,但狱卒不会跟他说外面发生的事情。

也因此,他都不知道朝远之已经死了。

朝樾的第一反应是质疑:“不可能,你骗我的!你们没有证据指认我的父亲,你们没法给他定罪,他不可能死的!”

“他是因为越狱逃跑,被内卫抓住后就地格杀,他的尸首已经被朝夫人带回去安葬。你若不信,等下狱卒来了,你可以问问他。”

朝樾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全部力气。

他背靠着牢门,软软地滑坐在地上,脸上血色褪尽,神情恍恍惚惚。

“怎么会这样?”

燕辞晚道:“朝远之杀了你的母亲,如今朝远之死了,你母亲得以讨回一个公道,这对你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这算什么好事?我已经没了母亲,现在连父亲也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说着说着,朝樾红了眼眶,竟伤心地哭了起来。

燕辞晚提醒:“是朝远之杀害了你的母亲,你难道从未想过要为母亲报仇吗?”

“报仇?”朝樾扯动嘴角,脸上又哭又笑。“我能怎么报仇?那可是我的父亲啊!他教我读书写字,护我安然长大,就算他是杀人凶手,可他也还是我的父亲啊!”

“你从未想过你的母亲吗?她死得何其无辜?”

“她才不无辜!她背着父亲在外面偷人,她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她该死!”朝樾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双目赤红仿若疯了般大吼。

燕辞晚并未被他的样子吓到,她仍是平静地看着他。

她的目光极具穿透力,让朝樾有种被她给看穿了的感觉,他恶狠狠地瞪着她,骂道:“像她那样的荡妇,不配当我娘!她不值得我背叛父亲!”

燕辞晚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

他喊得越大声,其实就越代表他心虚。

“你的乳娘曾来过朝府,她向你借钱救急,你非但不帮忙,反而把她骂了一顿,还命人把她赶了出去。”燕辞晚冷不丁地提及往事。

朝樾目光一闪,他高声道:“她仗着自己曾经喂过我两年,就想来我家打秋风,我才不惯着她!”

“不,你把乳娘打出去,是因为乳娘跟你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