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晚指了指他的衣襟:“能把你的衣服拉开一点吗?”

她问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这话似乎有点歧义,为免对方误会,她立刻又补充道:“渡内功给你的时候,我得贴上你的身体,中间不能有阻挡物。”

萧妄轻轻一笑:“好。”

燕辞晚原本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可被他这么一笑,她就莫名有了种耳朵发烧的感觉。

她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右耳。

萧妄抬起双手解开衣服带子,本就很宽松的衣服只被他轻轻一拉,衣襟立刻就开了,露出白皙紧实的胸膛。

“这样可以吗?”

燕辞晚:“……”

她上次给萧妄解毒的时候,其实也看过他的胸肌,但那时候他昏迷不醒,性命垂危,她无心多看,脑子里只有救人这么一个念头。

现在是她第二次给他解毒,感觉却比第一次要紧张许多。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住镇定,她默默告诉自己,她现在是救人,是正经事,她只要用平常心对待就行了。

“这样就可以,你别动。”

燕辞晚一边说着,一边将右手按在了他的胸前。

掌心贴上他的肌肤,温热的触感令燕辞晚心跳微微加快,她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的人,开始心无旁骛地运转长生诀。

内功被源源不断地渡入萧妄体内,像是有一股暖融融的溪流,从他心口流向四肢百骸,令他的身躯渐渐发热。

寂静的房间内,谁也没有说话。

只有河水敲打船身发出的水浪声传入屋内,一下又一下。

萧妄的视线沿着燕辞晚的面容细细描摹,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跟着水浪上下起伏,当视线落在她那红润的嘴唇上时……他忽而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将脑中刚刚冒出来的想法全部驱散。

那想法太过轻薄,非君子所为。

他不能、也不该对燕辞晚产生那样的念头。

“可以了。”燕辞晚收回手,对他说道。

萧妄这才睁开眼,对上对方轻松自在的笑容,他低声道:“多谢。”

燕辞晚站起身,这次她没有把自己的内功全部渡给对方,因此她没有似上次那样腿脚发软头晕眼花。

她道:“那我回房去了。”

萧妄表示要送她出门。

燕辞晚指了指他大敞着的衣襟,好心提醒道:“你的衣服还没穿好。”

他要是这样衣裳不整地送她出门,再被别人给看到了,只怕他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萧妄似是现在才想起来,他抬手将衣襟拢紧,系好带子。

他忽然说道:“宁娘子,我有一事想请教你。”

燕辞晚示意他尽管问。

萧妄定定地看着她,眸色深沉而又专注:“请问你可曾与人订过亲?”

燕辞晚愣住了。

她不明白:“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萧妄为自己方才对她产生的邪念而深感愧疚,但他并非胆小怯弱之人,既然他已经对她产生了那种过分的念头,他就必须要直面自己的真实内心。

他的神情仍是一如既往的端正,但眼底深处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你每次为我解毒的时候,都要与我肌肤相亲,这于你而言实属冒犯,所以我想对你负责。”

燕辞晚恍然,心想萧六郎还真是个活菩萨,不仅心善大方还很有责任感。

她笑着道:“我只是在履行我的承诺罢了,你不需要为此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

萧妄却很坚持:“女子的清誉非常重要,我们既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就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此非君子所为。”

“……只不过是我的手碰了下你的胸膛而已,这算不得肌肤之亲吧?”

萧妄微微皱眉:“这当然算是肌肤之亲!男女之间,唯有夫妻方可如此亲近。”

燕辞晚见他是来真的,无奈之下只得道明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