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信就算了,我一个人去。”

萧妄说完就要走人。

杜凌洲果然上当了,急忙追上去:“站住!你休想撇下我独占线索,我也要去见大阁领!”

见到自家公子跑了。怀砚自然也不能留下,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不过转眼的功夫,一楼堂屋内只剩下燕辞晚和朝露、菱娘三人。

菱娘坐在椅子里,喝了两口热茶后,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向燕辞晚和朝露道谢。

“方才多亏有你们出手,不然我现在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燕辞晚温声道:“举手之劳而已,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菱娘面色苍白,神情凄惶悲凉:“早在方知有强占了我的身子后,我就不想活了,可我放心不下阿雪,她年纪还小,我得护着她啊。”

朝露看着她,不禁联想到了自己和娘亲,心中暗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燕辞晚说:“方知有说他要娶你,他还说你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当着外人的面说起这种私事,菱娘感觉很是难堪,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遮掩已是无用,不如将事情说个清楚,也省得自己再被人怀疑误解。

“方知有确实说过要娶我的话,但我没答应,因为我心里很清楚,他对我不过就是见色起意,压根就没有任何真情可言。他之所以接近我,是想让我给楚望山下毒,我不愿意,他就要告诉所有人,说我勾引了他。为了稳住他,我不得不撒谎宣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但事实上,当年我在生阿雪的时候就因为难产伤了宫体,不可能再有身孕。”

燕辞晚和朝露听到这话,都有些意外。

她们没想到看似柔弱犹如菟丝子的菱娘,竟也藏着如此多的心思。

菱娘注意到众人的神情变化,她自嘲一笑:“我这种卑贱之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能做,哄骗也好,献媚也罢,只要能活着,怎样都可以。”

这个世道便是如此,人自出生那一刻开始,就分为了三六九等。

她不幸成了最下等的贱籍,出生即身处地狱,所学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燕辞晚正色道:“世道对你不公,并不是你的错,你勿要自轻自贱。”

菱娘的瞳孔轻颤。

她怔怔地看着燕辞晚,良久才道。

“很久以前,也曾有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她跟你……长得有几分相似。”

燕辞晚面露意外之色:“是吗?”

菱娘垂下眼眸,喃喃自语:“或许只是巧合吧。”

燕辞晚没有多想,继续问道:“关于方知有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方知有是一个月前来到鹿州的,他主动找上楚望山,说是想在这儿找份差事,楚望山没答应,但也没有直接赶他走,而是让他在山庄内住一段时间。方知有此人能言善辩,初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个热心的好人,却没想到他内里竟一肚子坏水。他明面上装作跟楚望山关系很好的样子,但其实他一直在暗中谋划,想要杀了楚望山。”

燕辞晚微微蹙眉:“他一个月前就到了鹿州?我还以为他是和贺春酌周起一起来到山庄的。”

菱娘认真地道:“贺春酌和周起是后来的,方知有是所有宾客之中最先到鹿州的,你们来之前,他就已经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

“方知有为何想要谋害楚望山?”

“他跟我说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娶我过门,这话明显是用来哄我的,我猜他可能是为了谋夺楚望山名下的产业,但我又感觉应该没这么简单。我有种直觉,方知有应该很恨楚望山,至于为什么恨,我就不清楚了。“

燕辞晚猜测,方知有应该是因为当年灵蝶寺一案,对楚望山等人心怀恨意。

她忽然问道:“昨天晚上,你是否和方知有在一起?”

说起这事儿菱娘很是尴尬。

她轻轻地点了下头:“嗯。”

“昨晚你们两个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