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头跟谢刺史的死没什么关系,但他收受贿赂带人进府,却是犯了刺史府的忌讳,为此他少不了要挨一顿打,至于他为刺史府供应蔬菜的好生意自然也是没了。

柳清光为自己辩解:“你们都听到了吧,老丁头可以证明我没有撒谎。”

谢礼立刻道:“老丁头只能证明你是如何混进刺史府的,但没法证明你并非杀害使君的真凶。”

柳清光加重语气:“堂叔,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肯相信?我不可能杀害自己的父亲!”

“先别急着攀亲戚,你的真实身世还有待确认。”

柳清光面上青白交错,很是难堪。

司不平没时间听他们在这儿打嘴仗,直接下令。

“既然你们几个都有嫌疑,那就先搜身吧,谢刺史遇害距离现在不过两个时辰,若凶手真在你们之中,你们身上或许还留有杀人后的痕迹。”

谢礼和柳清光对此没有异议,齐齐表示配合。

谢初颂面露迟疑之色:“我是女子之身,你们内卫府的人都是男子……”

司不平道:“我们内卫府中也有女子,东篱!”

一名身穿轻甲的内卫走了进来,她身形高挑,手长腿长,再加上梳着同男子一样的发髻,乍一看去真像个男子,可若仔细去观察,便能发现此人并无喉结,胯部也较寻常男子要略宽些,原来是一名穿着男装的女子。

她叉手见礼:“东篱在此,大阁领请吩咐。”

司不平用手指虚虚地点了点燕辞晚和谢初颂,吩咐道:“你负责搜她们两人的身。”

“是!”

燕辞晚出声道:“方才丰叔不是已经为我们做了不在场证明么?按理说我和萧六郎已经没有嫌疑,不必再接受搜身了吧。”

司不平不紧不慢地说道:“阿丰的证词只能作为参考,毕竟他也是人,只要是人就存在撒谎的可能,除非你们还能找到其他更有利的证据,否则你和萧六郎依旧有嫌疑,只不过跟他们三个比起来,你们二人的嫌疑要略小些。”

燕辞晚蹙起眉,显然是对这个结果很不满。

男子们留在堂内接受搜身,燕辞晚和谢初颂则被带去隔壁的小房间。

出门前,燕辞晚悄悄看了萧妄一眼。

萧妄恰好也在看她,两人四目相对,视线在空中相碰,此刻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庆幸,幸好他们提前将白玉佛牌给藏了起来。

搜身很快结束,众人身上都没有可疑之处。

然而事情还没完,司不平随即下令,让内卫们去搜查嫌疑人们的住处。

内卫们领命离开,五名嫌疑人仍留在司法堂内,暂时不得离开。

司不平坐在主位上,随手拿起放在书案上的一份卷宗,一边慢慢地翻看,一边悄悄观察在场众人。

谢初颂低垂着脑袋,手指搅弄绣帕,心里似乎不安。

谢礼时不时就扭头看一眼门口的方向,看起来像是很紧张。

燕辞晚和萧妄悄悄交换眼神。

两人心里都有点担忧,佛牌会不会被内卫给发现?

在场就只有柳清光没有任何负担,因为他根本就不住刺史府,府中搜不出他的任何东西。

他双眼直勾勾望着担架上躺着的谢檀玉遗体,目光极为复杂。

搜查持续了两个时辰。

等到内卫们回来复命时,窗外天色已经亮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浮白走进公堂,来到司不平身边,弯腰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

司不平听完后,抬眸看向谢初颂,道:“内卫们在你的闺房内的火盆中,发现了残余的纸灰,你白日里是有在烧什么书信吗?”

谢初颂立刻否认:“没有,我做女工需要先描花样,有时候没描好,画纸就拿去烧了。”

司不平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旋即他又看向谢礼,问道。

“你是武官,为何房中会收藏了那么多的名家字画?”

谢礼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