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光不是说过要离开益州吗?”

“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走的,今天是他父亲发丧的日子,他肯定会来送父亲最后一程。”

燕辞晚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不是特别有底,毕竟她不是柳清光,不知道柳清光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的视线一遍又一遍环顾四周,因为今日是谢檀玉发丧的日子,刺史府提前将门前的道路清理了一番,道路上干干净净,之前那些常在街边摆摊的小贩也都暂时挪去了别处。

一眼望过去,就只能看到零星几个过路的行人,其中并没有柳清光的身影。

眼看着发丧的时辰就要到了,柳清光却一直没来。

燕辞晚不免有些失望:“难道他真的已经回家去了?”

萧妄忽然出声:“他来了!”

燕辞晚精神一振。

她顺着萧妄指着的方向望去,看到街道尽头有个熟悉的身影,此刻恰逢第一缕阳光破开云层洒向人间。

燕辞晚的眼睛跟着染上了明亮金光。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人越走越近,对方的面容在阳光下逐渐变得清晰,正是她等待已久的柳清光!

柳清光身上仍背着那个灰扑扑的包袱,他走到了刺史府大门街对面的树荫下,看样子他是打算站在那儿等刺史府发丧。

燕辞晚拄着拐杖走过去,萧妄紧跟在她的身侧。

“柳郎君!”

柳清光看到他们出现,面色一变,转身就要离开。

萧妄大步上前,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柳郎君请留步。”

第256章 香囊

柳清光被迫停下脚步,他皱起眉,不满地道:“你们干什么?!”

燕辞晚拄着拐杖走到他面前,她笑着说道。

“你果然还是来了!”

柳清光还记得自己三日前说过的话,此刻内心很是羞恼,早知会在这儿撞见这两个人,他今儿就不来了!

“我是因为在城里还有点事要办,所以多留了几日,今日顺道来这儿看一眼,看完我就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听着他欲盖弥彰的解释,燕辞晚和萧妄心里都很明白,他其实仍无法完全割舍这段父子关系。

哪怕是恨,也是放不下的一种表现。

燕辞晚并未戳破他的谎言,她道:“幸好你来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柳清光觉得奇怪:“什么东西?”

燕辞晚拿出那个藏青色荷包,递过去给他。

“你打开看看。”

柳清光没有伸手去接,他皱眉说道:“荷包这种贴身之物,只有亲近之人才能相互赠送,在下与女郎素不相识,贸然收下此物极是不妥,望女郎把荷包收回去。”

燕辞晚没想到对方竟想歪了,她哭笑不得地解释道。

“你误会了,这其实是谢刺史的荷包。”

柳清光愣住了:“这是父……”

话说到一半他就闭上嘴,因为他还记得谢檀玉命人将自己赶出去的情景,谢檀玉不愿意承认他这个儿子,他自然也不能腆着个脸硬要喊人家父亲。

燕辞晚将荷包又往前递了递:“你不好奇这里面装着什么吗?”

柳清光很想硬气地回一句不好奇,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右手却鬼使神差地伸了出去。

荷包被放到了他的手里。

荷包明明很轻,可柳清光却觉得它似有千斤重,压得他的手微微颤抖。

他轻声问道:“为何要把它给我?”

燕辞晚道:“因为它原本的主人应该是令堂,你把它带回去交给令堂,就算是物归原主了。”

柳清光难以置信:“这是我娘的荷包?这怎么可能?”

“荷包不是令堂的,但荷包里面的东西是,你打开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柳清光颤抖着双手解开细绳,打开荷包,从中取出个小小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