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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晚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她掀开被子坐起身,见自己仍身处长虹居的卧房内。
她轻手轻脚地披上衣服,推开门走出卧房,此时已经是三更半夜,萧府内的人都睡着了,外面静悄悄的。
雨已经停了,只有夜风还在轻轻吹动,风中伴随着悠扬的琴声。
燕辞晚顺着琴声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向隔壁的葳蕤楼。
她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走下阶梯,沿着九曲桥穿过庭院,来到了矮墙旁边。
她足下用力,纵身一跃,施展轻功飞到墙头上,正要跳下去时,却见墙另一边已经放好了梯子。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顺着梯子下去了,此时葳蕤楼的庭院里空无一人。
她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庭院和堂屋,来到后院的琴室门前。
此刻琴室的门仍旧是虚掩着的,琴声仍在继续,那苍凉古朴的曲调不断传入燕辞晚耳中,她轻轻推开房门,看到了屋内正在弹琴的萧妄。
夜风随之灌入琴室,烛火随之摇曳,屋内光影变得忽明忽暗。
琴声戛然而止,萧妄抬头望去,看到了推门而入的燕辞晚。
两人四目相对。
燕辞晚快步走进来,转身将门关上,将寒冷夜风隔绝在外。
她冲萧妄说道:“我已经回来了,你不用再弹琴了,赶紧去休息吧。”
萧妄明知故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燕辞晚轻咳一声:“都这么晚了,院门已经落了锁,我没钥匙,只能翻墙过来。”
“你可以叫桑落为你开门,她有长虹居院门的钥匙。”
“桑落已经睡下了,我不想扰人清梦。”
萧妄勾唇轻笑:“你还挺会为人着想的。”
燕辞晚也明知故问:“是谁把梯子放在墙边的?”
萧妄拿起旁边放着的巾帕,慢条斯理擦拭手指,缓缓说道:“不知道。”
燕辞晚好意提醒:“梯子放在那里不妥当,万一有心怀不轨之人潜入葳蕤楼,那梯子正好方便了坏人行事。”
“心怀不轨么?”萧妄似是觉得这四个字很有意思,细细回味了一番,然后意有所指地问道。“具体能怎样不轨呢?要不你示范一下给我看看?”
“……”
燕辞晚拢了拢自己的衣襟,感觉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会变得不可控。
她果断转移话题:“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天再见。”
说完她就转身走人。
萧妄站起身,跟着她一起走出琴室。
燕辞晚扭头对他说道:“你不用送我,我知道该怎么走。”
“我要从这条路回二楼,我的卧室在二楼。”
燕辞晚得知自己会错了意,也没有丝毫的窘迫,她大步往前走,在经过堂屋的时候,萧妄从侧边的楼梯上了二楼,燕辞晚则继续往前走,笔直来到了矮墙旁,那个梯子仍放在原处。
她抓住梯子,麻溜地爬上去,当她一只脚跨过墙头时,忽然听到后方传来一声轻笑。
她立刻回头,看到葳蕤楼二层的窗户敞开着,萧妄正靠在窗边含笑望着她。
燕辞晚没好气地问道:“你笑什么?”
萧妄道:“你翻墙的样子像极了话本故事里偷香窃玉的采花贼。”
燕辞晚毫不示弱:“就算我是采花贼,也是你自己招惹来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是如何招惹你的?”
燕辞晚看着他浅笑盈盈的模样,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你自己心里清楚呀,何必要我说出来?”
萧妄面上笑意更浓:“夜黑风高,你小心些,别摔着了。”
“那你也赶紧把窗户关上吧,免得真被采花贼给盯上了。”
燕辞晚说完就扭过身去,跳下了矮墙。
她不用回头也能猜到萧妄肯定还在冲自己笑,她故意不回头去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