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快步跑进屋里,她放下布袋和锄头,又转身急匆匆地跑出来,和燕辞晚一起将板车抬起来穿过院门,毛驴被拉去后院的草棚,燕辞晚将布袋里剩下的荞麦皮全喂给了它,另外还打了半桶井水给它喝。

毛驴吃饱喝足,脾气变得温顺许多,它再无乱跑的迹象,老老实实地待在草棚里休息。

阿莹带着燕辞晚来到后院左边的客房,说道:“这儿原本是我阿姊住的屋子,阿姊走后就空了出来,现在给你们暂住。”

燕辞晚顺嘴问了句:“你阿姊是嫁人了么?”

阿莹的表情忽然就变得很难看。

她过了片刻才道:“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反正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燕辞晚一愣,觉得对方这话太过古怪,似乎是另有内情,她正欲再问,就听到对面屋里传出嘶哑的呼唤声。

“阿莹,是你回来了吗?”

阿莹立刻丢下燕辞晚朝着对面的屋子跑去。

她推开门走进屋里,燕辞晚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跟了过去,她站在门外往屋内张望。

狭小的屋内陈设非常简陋,最里面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床榻,榻上躺着个病恹恹的干瘦妇人。

阿莹扶着妇人坐起来,口中唤她阿娘。

妇人问道:“我方才听到你和别人说话,难道是家里来客人了吗?”

阿莹点头说是的。

“家里难得来客人,我得去好生招待她。”

妇人说完就要下床,却被阿莹拦住。

“阿娘你还病着,必须要好好休息,客人交给我来找招待就好了。”

“可我身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不能连招呼都不跟她打一声,这样太没礼貌了。”

“没事的,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她应该能体谅的。”阿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桌边,打算给妇人倒杯水,恰好看到站在门口的燕辞晚。

阿莹动作一顿,蹙眉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燕辞晚大大方方地走进屋里,冲躺在床上的妇人打招呼:“夫人你好,我姓萧,贸然登门打扰,还请见谅。”

妇人忙道:“我一个乡下妇人,哪称得上夫人?你若不嫌弃直接唤我芳婶就好。”

燕辞晚立刻改口,甜甜地唤了一声芳婶。

芳婶见她生得肤白红唇,头发乌黑亮丽,身上穿着打扮颇为精细,定然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闺秀,芳婶从未与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不免有些局促和紧张。

“诶,你看起来很面生,以前没来过咱们村子吧?”

燕辞晚点点头:“对啊,我是为了替阿娘治病,才来到小安村的。”

芳婶面露不解,阿莹凑过去,低声在她耳边将自己遇见燕辞晚的经过迅速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回事。”芳婶恍然,随即叹了口气。“你们不该来的。”

燕辞晚很诧异:“此话何意?”

芳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阿莹插话道:“萧娘子,你还没吃午饭吧?你先去安顿你娘,我去准备午饭,等下我们一起吃饭。”

说完她就走出房门,并回头看向燕辞晚,示意对方赶紧出来。

燕辞晚又看了眼芳婶,见芳婶什么都没说,只得跟着阿莹离开。

阿莹没有要跟燕辞晚交谈的意思,她直接就去灶屋忙活。

燕辞晚将尊使从板车上拽起来,扛到肩上走进左边的屋子,她把尊使扔到床上。

可能是因为伤口撞到了床板,尊使被活生生疼醒了。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燕辞晚,昏迷前的一幕幕立刻浮现在他脑海中,他又气又恨,嘴唇不住地哆嗦。

“这里是哪儿?你还想怎么折磨我?”

燕辞晚撸起衣袖,露出绑在小臂上的弩机,她熟练地打开箭匣,取出一支小小的弩箭。

她捏着弩箭靠近尊使,笑眯眯地道。

“放心,我不会折磨你的,我只是想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