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不理解,凭你和李柏舟的关系,你应该很希望我带兵攻入长安,杀掉李妄为你父亲报仇才对。”
燕辞晚反问:“你凭什么认定李柏舟是我的父亲?”
说起此事,燕珩予的面色再度沉了下去。
他瞥了眼身后跟着的众多乌兰骑,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不想让自家那些腌臜事被别人知道,遂吩咐道。
“你们去外面候着,若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即刻发兵,不惜一切代价攻入长安。”
“是!”
乌兰骑们纷纷退了下去,百草园内只剩燕珩予和燕辞晚两人。
此刻没了外人,燕珩予无需再顾忌,直言道:“我已经看过李柏舟写给你娘的书信,他们两人早就已经暗通款曲。”
燕辞晚冷笑一声:“你只知道李柏舟给我娘写过信,可曾确定我娘给李柏舟回过一个字吗?”
燕珩予陷入了沉默。
李柏舟送信入王府的唯一渠道就是季松萝,若宁清漾想回信,肯定还是得通过季松萝,但他早已逼问过季松萝,季松萝说她从未替宁清漾送过信函。
良久过后他才开口:“即便你娘未曾回信,她与李柏舟有染也是事实。”
燕辞晚听到这话,心中更气。
若非为了顾全大局,她此生都不想再跟这人说一个字。
她压着火气说道:“你凭什么认定他们之间一定有染?就凭李柏舟的片面之词?”
“李柏舟随信送来的,还有一片水红色的衣服布料,当年我与你娘成亲,次日进宫谢恩时,你娘穿着的就是一条水红色裙子,布料也完全一样。”
第442章 父女(下)
燕珩予提起这件事,就如同吃了苍蝇般憋屈和恶心,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愤恨。
他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进宫谢恩,结果李柏舟那厮竟趁机对他的妻子下手,简直禽兽不如!
燕辞晚气极反笑:“就凭这个?”
“这个证据难道还不够吗?”燕珩予冷冷反问。
燕辞晚很想骂他,可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呈口舌之快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化解误会,阻止这场不必要的战争。
她竭力保持冷静,道:“就算布料来自阿娘的衣裙,也不代表阿娘就和李柏舟真的有染,有可能是李柏舟试图欺辱阿娘时,阿娘奋力抵抗不小心被撕破了衣裙。你与阿娘夫妻多年,你应该很清楚阿娘的性情,她虽外表柔弱但内里极为刚强,若有人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她是宁死都不会屈从的。”
“李柏舟在信里明确说了,他们两人曾经春风一度,那晚的情景让李柏舟终身难忘,他说得那般明确,仿佛他们两人睡过的画面就在我眼前真实发生过!”
燕珩予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恨意,攥着遗诏的手背青筋鼓起。
他只要想起那信上描述的内容,就觉得心血翻涌,恨不得将李柏舟碎尸万段!
燕辞晚听他这么说,火气蹭地一下窜了上来,怒道:“李柏舟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怎么就如此听他的话?你是他养的狗吗?!”
燕珩予从未被人如此顶撞过,他眯起双眸,目光狠戾。
“你找死。”
燕辞晚指向自己的心口,眼眶微红:“你已经杀了我一次,还想再杀我一次吗?!”
燕珩予看向她湿润的眼睛,心里不受控制地泛起一股酸楚,从小到大他都把她当成宝贝一样呵护,那些疼爱全都发自真心,没有半点作假,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恨啊!
他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冷声道。
“收起你这副可怜模样吧,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任由你们母女摆布吗?我已经被你们蒙骗了十多年,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燕辞晚缓缓放下手。
来之前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认燕珩予这个父亲,她不会再为他掉一滴泪。
可现在身处这个充满回忆的百草园内,往日那些美好的回忆就像是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