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种在玩拼图的感觉,在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后,终于有个角落被拼凑好了。

她方才看到刘氏的鞋底有泥,想必刘氏曾偷偷出过门,只是不知刘氏去过哪儿?

“萧六郎,我前天请你帮忙盯着朝夫人,你可有什么收获?”燕辞晚如此问道。

萧妄还真有些收获。

这两天他让九叔守在陶然居附近,陶然居内外都有人把守,且刘氏身边信任的人全都被调走了,只留下一个绿华近身伺候她。

就像燕辞晚猜测的那样,朝远之以养病为由,将刘氏软禁了,彻底切断了她与外界的来往。

刘氏被迫待在陶然居内,不能迈出房门一步。

直到昨天夜里,朝远之带着长子和萧妄一起出门,前往刺史府赴宴,刘氏终于找到机会,她让绿华想办法支开门外守着的人,然后悄悄溜出陶然居,趁着夜色潜入文书阁内。

文书阁是朝远之的专用书房,平时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入文书阁。

由于门窗紧闭,九叔看不到文书阁内的情景,他不知道刘氏在里面做了些什么。

大约过去一盏茶的时间,刘氏从文书阁里出来了,她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

随后她回到陶然居。

不久后朝露就被送回朝府,朝露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陶然居看望母亲。

朝露进去后没多久就又出来了。

九叔以为她是要回听风小院,就没有太过注意,他仍守在陶然居附近,继续盯着刘氏。

谁曾想朝露竟然就这么失踪了!

燕辞晚思忖道:“这么说来,朝露并不是被人掳走的,她很可能是自己悄悄离开了朝府。”

此时李乘歌已经彻底没了睡意。

不管是刘氏的处境,方氏的病故,以及朝露的失踪,都笼罩着一层又一层的疑云。

这些事可比喝酒听曲有趣多了。

李乘歌忍不住插嘴道:“朝露能去什么地方?慈心观吗?”

萧妄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马车载着他们穿过一条条街道,最终停在慈心观门口。

观内一切如旧,没什么变化。

玉清真人已经知道燕辞晚被洗清嫌疑的消息,她很为燕辞晚感到高兴。

但这份高兴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很快就知道了朝露失踪的事。

她心急如焚地追问:“二娘她怎么会不见了?她失踪多久了?我这就叫上大家一起去找人。”

燕辞晚问道:“朝露没有来你这儿么?”

“自从前天她和你一起离开慈心观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若是她来我这儿了,我用得着这么担心么?”

燕辞晚和萧妄只能空手而归。

他们回到马车里,李乘歌看他们那副神情,就知道肯定没找到人。

李乘歌慢悠悠地道:“朝二娘能去的地方不多,除了慈心观,也就只有官驿,可咱们今早就是从官驿来的,她既没有来慈心观,也没有去官驿,那她还能去哪儿?”

九叔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府衙。”燕辞晚道。

九叔看了看萧妄,见萧妄没有反对,便架着马车直奔府衙而去。

李乘歌问:“你去府衙干嘛?”

“报官。”燕辞晚回答得言简意赅。

“你想让官府帮忙找朝二娘?可朝参军不是已经派了人去找朝二娘了吗?”

燕辞晚淡声道:“我不信任朝远之。”

见她直呼朝远之的姓名,连最起码的表面客套都不愿维持,显然是非常厌恶此人,李乘歌和萧妄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要为朝远之说话的意思。

等他们到了府衙,燕辞晚在门口见到了熟人高大海。

高大海看到她的时候,心情很复杂。

当初他带人抓她,结果被她给跑了,害他被上司一通数落,丢了好大的脸,后来为了将功赎罪,他带着人在城中挨家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