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淮哑然。

他看着她维护江衍舟父子的模样，只觉得陌生。

当初，她怀上嘉虞的时候。

顾南溪连网上那些小姑娘被欺负的新闻都看不得，她不停说着以后要给女儿报散打班，要用一切手段保护女儿。

而现在，她却冷冰冰的问他，有证据吗？

季景淮垂在身侧的手指捏的发白：“我没有证据……可我不会拿女儿开玩笑。”

“嘉虞现在就躺在ICU里，如果你还当自己是他母亲，就去看看她。”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接下来几天，季景淮一边工作，一边守在女儿身边。

纵使知道没有证据，他也报了警。

可惜，警方也没有任何进展。

他只能期待着女儿醒过来。

而顾南溪一次也没来过，无论季景淮给她打了多少电话，听筒里都是冰冷的忙音。

他握着女儿的手，满心愧疚：“嘉虞，妈妈工作很忙，不是故意不来看你。”

看着女儿的睡颜，他也发誓，一定要为女儿找到伤害她的罪魁祸首。

这天，他回家想从女儿平时经常用的东西找些线索。

不想刚进家门，接到了护士长的电话：“季医生，你女儿醒了，只是她……”

第3章

季景淮一刻也没停歇，立马赶回医院。

靠近病房时，却听病房里传来“砰！砰！”的声音。

季景淮心一疼，连忙冲推门进去，就看到了药品散落一地，以及穿着宽大病号服，在墙角缩成小小一团的身影。

护士们为难的看着季景淮：“季医生，她不让任何人靠近。”

季景淮胸口一缩，难言的痛意在心上蔓延。

他微红着眼，放轻声音:“没关系，我来吧。”

然后，小心翼翼靠近女儿：“嘉虞，我是爸爸。”

听到他的声音，季嘉虞才从臂弯里抬起头。

看见季景淮的那一瞬，她瞬间就像看到了希望，冲到了季景淮怀里，委屈的哭出声：“爸爸……”

听到女儿的哭声，季景淮心都要碎了：“是爸爸的错，没有保护好你。”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自己代替女儿受苦。

悔恨如同开闸的洪水，奔涌而来几乎要淹没他。

如果那天，他没值班，去接女儿放学，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突然，怀中传来女儿抬起头，还在安慰他：“爸爸，我没事，你不要自责……”

季景淮听着，心像是被剜碎一样疼！

他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心情把女儿哄睡的。

“妈妈……”

听到女儿睡梦中的呓语时，季景淮才从悲痛的情绪里回过神，起身再次去了律政大楼。

可自从江宥安的生日被他搅黄之后，顾南溪特别吩咐了前台不让他上去。

漫天大雨，他也只能在门口蹲守顾南溪。

直到他浑身都湿透，顾南溪才从门口出来。

季景淮赶忙上前拉住她：“南溪，跟我去看女儿吧……她很想你。”

顾南溪冷淡的眸子扫了他一眼，随即越过他就要上车：“我最近接了一个大案子，很忙。”

季景淮一怔，憋了许久的怨恨和责怪瞬间爆发。

“如果是江衍舟出事，你会这样说吗？”

“你为什么不问问女儿怎么样了？”

“自从女儿出事以来，你就一次也没去看过她，你真有那么忙吗？”

顾南溪脚步一顿，冷嗤一声：“如果我不工作，你和女儿哪来这么优渥的生活。”

季景淮自认为很了解顾南溪。

从小到大，她都对他很好，对别人也进退有据。

这么冷淡刻薄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却是对着他和女儿。

可哪怕心被伤透，他一想到女儿躺在病床上喊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