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淮压不住情绪,推门冲了进去,失控质问:“江宥安,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

“你究竟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女儿?!”

江宥安面对他的质问,却出乎意料的冷静。

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病床上的被子,优雅地笑着:“当然是因为她贱。”

“你跟我爸爸抢顾阿姨,你女儿就跟你一个样,和我抢妈妈,她活该!”

竟然只是因为这样!

季景淮心如刀锯,疼得他捂住心口,弯下腰去。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江宥安笑得更开心:“你知道为什么你在季嘉虞身上找不到任何证据吗?”

“因为顾阿姨亲自教我处理了所有证据。”

第7章

季景淮痛到麻木的心直接被捅了个对穿。

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江衍舟推出了病房!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医院,只觉得心口空荡荡的。

他浑身的血肉都被掏空,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外面下着大雨。

季景淮淋着雨,仿若一抹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游魂。

突然,一辆黑色悍马停在他面前。

一个身着藏蓝色制服,帽子上坠着银色五角星的女人打着一把黑色大伞从驾驶座下来,然后将他退上车。

车内,暖意席卷着季景淮。

一条毛毯盖在他湿漉漉的头上,旁边传来女人的声音:“我就出了一个跨省的任务,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季景淮缓缓抬头,才看清是和他一个高中的女同学,现在的市重案一队队长桑婉婉。

他的眼神这才缓缓聚焦,抓住她的手:“刚才江宥安跟我承认了,那些事就是他干的,你快去把他抓起来!”

“好,好,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桑婉婉赶忙稳定他的情绪。

听季景淮说完来龙去脉后,她才明白季景淮为什么会这样。

她帮他擦着头发:“那还有三天就是庭审了,你现在需要找到之前送嘉虞去医院的同学,我觉得她应该知道内情。”

季景淮这才如梦初醒,当即就要去找那个小姑娘。

桑婉婉却把他送到了家楼下,将伞给他:“这件事交给我,你现在先休息。”

“嘉虞现在还在冷冻柜里,如果你垮下了,就没人能替死去的嘉虞伸冤了。”

季景淮心脏微缩,哑声应了下来:“你说的对,我不能倒下。”

随后就进了屋。

不想一进门,就看到屋内亮着一盏灯。

昏黄的灯光下,顾南溪端坐在沙发上,深邃的眸子里泛着冷光:“你什么时候和桑队那么熟了?”

季景淮看见她,就想起女儿。

以前他深爱的女人,如今是杀害他女儿的帮凶!

季景淮逼着自己收回视线,略过她回卧室。

经过沙发时,手腕却猛然被顾南溪拽住:“季景淮,我提醒你,我们是夫妻,你和别的女人离这么近,是要干什么?”

真是好笑,她和江衍舟能肆无忌惮的接触,现在却来管他和别的女人。

“那我们离婚好了。”

季景淮语气平静,云淡风轻仿佛丝毫不在意。

曾经无论怎么争吵,他都没有提过离婚。

因为从有记忆开始,他就和顾南溪在一起。

甚至高中和大学,他的学费都是顾南溪赚的钱。

她经常笑着说,他是她认定的未来丈夫,他们会一辈子永远不分开。

原来一辈子,其实也就几年而已。

顾南溪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冷嘲一声:“不可理喻。”

甩开他的手起身离开。

季景淮也不想和她纠缠,他向法院提了自诉,就要找到律师。

第二天,他走遍了市里的所有律所,却都被拒之门外。

所有的律师都只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