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冶摇摇头:“他用不着咱们担心。”

“说的也是。”任尼挠了挠头:“那,我们继续?”

金冶上下审视着任尼,开口道:“我听说过你,三眼环球的任尼,姒文姬的人,还受到过詹跃进的夸奖。本来我不该多事,但你我至少要共事十二天,有些话不中听我也要说。这次是公派,我们不是来玩的,真出了差错咱们三个谁都跑不了。打游戏机就算了,我去仓库看守,你自便。”

“哦,你误会了,其实……”

任尼没说完,金冶已经下楼了。任尼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也和金冶一起朝仓库去了。

两个小时后,深夜,新界警署。

“不认识,没做过,不知道,我在朋友喝汤。还到附近便利店买过烟,不过老板不一定记得,他当时看香港小姐选美看得入迷。总而言之,你说的那个陈正聪不是我杀的。”

李阎的态度非常坦率,甚至坦率的有些嚣张。

整个审讯室里只有黎耀光和他两个人。

“好,你说的这些我们会查。”黎耀光把笔录本收起来,问道:“对了,现在想起来我是谁了么?”

“想到了,黎sir,。你穿防弹衣比穿警服帅,还有,三年不见发福了。”

“是么?哈哈哈哈~黎耀光大笑了起来:“我女儿也这么说。”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抱着保温杯坐到桌子上,紧挨着李阎:“说起来你可真有本事,我申请拘捕令到现在才五个小时,你进局子也才一个小时,警署的电话都快叫那些个达官贵人打爆掉了。原来除了茱蒂,你和伯清基金会关系也不错嘛?”

“听黎sir这么说,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黎耀光摇摇头,他伸出一根手指,压低声音:“司法程序大家都要遵守,但是我吃定你,你不说实话,谁也保释不了你,我和你死磕。”

“照你刚才说的,那个钱五人在案发现场,衣服上有陈正聪的血迹,这样也不过呆了四十八小时,我却不准保释,黎sir你针对我啊。”

黎耀光把脸凑到李阎身边:“对啊,我针对你,怎么样?”

李阎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审讯室温度骤降。

黎耀光觉得冷气开大了些,他拿遥控器把空调关小,然后抿了一口保温杯,目视前方自顾自地说:“查案要讲司法程序,讲证据,讲作案动机,讲逻辑,最扯就是讲逻辑,有至少七成的犯罪都没有逻辑,逼债喽,心理扭曲喽。要我说,警察的工作有一百分,查案两个字连三十分都未必有。我手里没有证据,可我敢断定,陈正聪就是你杀的。”

李阎摇摇头:“恕我直言,你把钱五办成凶手的可能性,也比我高太多。黎sir,你死磕我没用的。”

“试过才知道。我见过很多犯人像你一样自信。”

李阎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或者,我们做笔交易。”

“哦?”

李阎来了兴致。

“我放钱五,因为钱五和我说了实话,虽然听上去和倪匡的推理小说一样扯淡。如果你能给我提供一点关于翰林冷库的线索,我至少可以考虑叫茱蒂他们先把你保释出去。”

从头到尾,黎耀光的调查重心,一直是翰林冷链的藏尸大案!但是比起陈正聪之死,藏尸案牵扯到方方面面,如同老树的根茎一样难以撼动。

刘世青到现在也没找到,李安潮又畏罪自杀,黎耀光如果不想这件惊天大案草草了结,只能从李阎和钱五两个人身上打开突破口。

“说老实话我很心动,但是抱歉黎sir,翰林冷链的事,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黎耀光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几十年拼杀在警务一线的气势坚如磐石:“你是想和我说,你从来没去过翰林冷链?没见过那些尸体?你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黎sir,你刚才说认定杀阵正聪的凶手,是我,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假设,只是假设,我那天晚上要去杀陈正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