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沿海的海运生意,党羽遍布东南。这次倒台,凡是与陈柯有干系的人,总督卫抚海下令一概不用。

可如此以来,浙江便找不出一个能吃得下这些生意,威望和能力又足够的人。

那么陈跃武,自然走入了浙江大员们的眼睛。

早在火屠案的第二天,浙江总督衙门就差了人来,试探陈跃武的意思。

如果陈跃武有意愿,能力也过得去,他完全可以吞没陈柯两家的生意,加上本来他在山东海事局的人脉,江浙海道上又没了猪婆龙,陈跃武的生意贯通南北,可谓鱼跃龙门,成为官府和南北大士绅都依仗的红人。

“李镇抚,我恭候多时了。”

薛声皂和陈跃武站起来,冲进门的李阎拱手。

陈跃武一招手,把主座让了出来:“镇抚大人请。”

“薛都监折煞我了,我纵容下属犯下火屠大案,哪还敢居功啊。”

李阎笑笑,却只站在原地,并没有落座。而是冲陈跃武道:“陈老你坐便是,我无可无不可的。”

薛声皂也不在意李阎的态度:“总督大人奉上谕,让李镇抚即刻出发,把手中的龙虎旗牌送归天师道,随后在江西待命,从旨意上看,火屠之事,朝廷不打算追究您的责任。”

“查刀子是我带到浙江的,陛下当真不追究?”

李阎一挑眉,心中却凛然起来,他并不觉神皇帝和内阁阁老会多么高看自己一个五品镇抚,唯一有动机为自己开脱的只有龙虎山天师道,毕竟眼下貌似只有自己有把龙虎旗牌送到天师道的能力。

可天师道当真就如此被动?甚至不惜说动神皇帝,也要开脱自己护送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