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阎听出其中味道,语气缓和下来,轻声细语道:“那天师大人的意思是?”
“想走可以,摄山女手中,有我《太平洞极经》全卷,是我答应给她借读的,还有受封的平阳治都功宝印,她都要交出来。”
丹娘立刻回答:“贵山重宝不敢贪持。印经都在天门峰奇石之上,我没有拿走。”
“那好,其次,镇抚要归还龙虎旗牌,这本就是我龙虎山的重器,物归原主,不算过分吧。”
丹娘抢先一步:“一百零七道也能给你,唯独有一道干系我家将军身家性命,万万不能交给龙虎山。”
“我已经让步,你若是还不答应,便瞧瞧是鱼死,还是网破吧!”
张义初的话放得很硬。
两边气氛再次剑拔弩张起来,李阎这才开口:“我总要明白,天师大人费劲周折引我过来,所求者究竟为何吧?”
“镇抚稍安勿躁,我自然会和盘托出。”
张义初瞥了摄山女一眼,这才道:“你一路走来,的确帮了我天师道不少大忙,我不妨开门见山,镇抚手里十七道旗牌,有一道质地温润如血肉,你将之择出,那便是摄山女口中,与你性命交关的旗牌。”
李阎依言照做,果真摸出一道手感与众不同的旗牌来。
“这道又如何?”
李阎举起它,突然眉头一皱,那旗牌蠕动起来,居然化作人脸五官,张嘴咬向自己的手指。
只是咔嚓一声,那人脸咬不动李阎,血光四溢的旗牌就这么挂在李阎手上。
张义初见状颔首:“看来李镇抚这一路上,杀生也不算少。”
李阎低声询问:“这话怎么说?”
金山老祖接过张义初的话:
“太平洞玄经中载有明文,龙虎旗牌本是第一代张天师所设想的李代桃僵之法器,专猎下凡谪仙。其中有一百零七道网旗,一道饵旗,网旗能纠结周遭亡灵血气怨念,专供饵旗调遣,一旦血气浓郁,便可把中饵食者的魂魄拘在旗牌当中。”
金山老祖说罢,又补充一句:“换作同你这般的天人,魂魄倒是无虞,但你代天巡狩的凭借,便要落到饵牌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