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走出茶馆的几人彼此窃窃私语。
“绝对错不了,跟在甄连身边的男人。今天早晨甄连带着他去了合盛,他们走以后,梁辉就翻脸不认账了。”
“那个老家伙以为他背弃的是谁?是太平天父!”
“我们调查过这人,他是拳匪出身,可能会气功,能治疗疾病,使老人焕发活力。甄连就是从那个倒卖葱头的吴先生那儿,买到了他。”
“抓活的。”
这会儿的功夫,查小刀已经到了。
“大阎。”
“小刀、”
两人交换过眼神,李阎才打量起这位名叫常煜的青年来。
和所有接触了西方先进科技的华裔青年一样,常煜留起了短发,不蓄须。他个子不高,双唇紧抿,面容坚毅,双眼透出一股子韧劲儿来。
“李阎。”
“常煜。”
两人都伸手握了一下,才各自落座。
“我从上海来,跟查是同事,专门为恩菲尔德维护机器,你可以叫我常。”
李阎点点头:“我在教堂谋生。和小刀是同乡。”
常刚要说些什么,茶馆外头突然涌过来大批神色不善的混混,他们穿着马褂或长袍,腰里鼓囊囊的,把整个店面簇拥起来。
人群中走出一名穿黑色长袍,围着白色围巾的,神父打扮的男人,他直直冲李阎走来:“先生,我想你得和我们走一趟。”
第七章 颠倒
李阎听了,森然地说话这人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李阎才叹了口气:“你要相信我,如果不是因为我还有朋友在这,我一定不会拒绝你。”
“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考虑。”
这些人开始逼近,他们并没有仔细琢磨李阎话里的意味。
其他的茶客见怪不怪地低头往外走,年迈的茶馆老板蜷缩在角落,重重吸了一口烟袋锅子,等着这些人完事儿,他再出去收拾桌椅。
李阎的双眼扫过满屋子的短斧和匕首,实在不知该作何表态。
这些人刚才的话里提到“太平天父”,估计就是太平歌会的人。和红灯会,海鸥十字旗等等一样,是圣弗朗西斯科鱼龙混杂的环境下的产物,其中太平歌会和红灯会的收纳对象都是华人,彼此的摩擦也比较严重。
可惜地是,这位“太平天父”实在太过吝啬。
眼前这些太平歌会的信徒们,根本没有半点法术,符水,咒语之类的特殊能力,也谈不上什么令行禁止,他们根本就是街头砍架的混混。
眼看这些人越逼越近,常煜不动声色地抖了抖袖口,露出里头的一截黑色金属,他用眼神示意查小刀,没料想后者全然没看到,只是盯着桌子发愣。
倒是李阎把常煜的动作尽收眼底。
他一推茶杯,满满的一杯浓茶滑动着到了常煜的手边,倒映出他的五官来。
“别紧张,常,我请你和小刀来喝茶,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李阎冲常煜一举杯。
突然,辘辘的车轮声响起,六足的走动机械脚拉着一大截子金属的车厢,蛮横地在大道中间碾压而过,
顶着飞碟帽子和金属臂章的白人警察鱼贯而出,他们右手穿着长达一米半的蒸汽动力臂铠,做成锯链或者喷筒的样式,他们身后,是六只粗壮的机械钢爪几乎占到身躯90%部分的蒸汽犬。
没有一句废话,警备队的臂铠当中射出几张金属捕捉网,把这些太平歌会的信徒统统网罗起来,有些试图逃跑,被蒸汽犬的钢爪扑咬中小腿,惨嚎着跌倒。
摧枯拉朽一般,转眼的功夫,几十个暴徒就被城外的警备队降服。
满头黑发的梁辉杵着一只文明棍,意气风发地从警备队的车厢上走下,和领头的白人警察交流。
好一会儿,这些警备队压着犯人上了车,梁辉目送他们离开,才冲李阎几人的茶桌走过来。
他冲李阎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