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敏进了门,看到陛下,立时跪下请罪。

陛下问:“被人发现,如何不禀报?”

闫敏委屈:“公子恕罪,奴才觉得……奴才并未被人发现哪。”

陛下:“那是你?觉得。这里的人起早贪黑干农活,目不识丁眼神还好。你?疏忽了。”

闫敏自知一顿打是逃不掉了,忙请罪:“请公子责罚!”

陛下:“下回乔装打扮一下。去吧。”

闫敏一愣,随即道“是”后回到岗位。

难得被陛下宽恕的闫敏心里喜滋滋,脸上差点没绷住。他感激瞅了眼正?口沫横飞的贵妃。

“那是!我家?大人最是爱民?如子了,他最见不得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别看我家?大人是从小长在京里的,可?他可?穷了,大伙儿?肯定好奇为什么吧,那是因为我家?大人清廉哪。遥想那年,眼看着家?里锅都揭不开,我跟孩儿?都饿得要啃树皮了,我家?大人只好冒险去抓飞贼拿赏银,为此差点没了半条命,你?们说容易吗?”

“这也太不容易了吧。”

“我们都以为二丫是去京里享福的,没想到跟着大人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

元良良:“可?不是嘛。”

这怎么刚还好好的,不对劲起来了?陛下示意幺平把贵妃喊回来。

元良良一进院子,看到她相公,脸红扑扑扑过去。

陛下接住她,埋怨:“什么叫锅都揭不开,你?们母子要啃树皮?太夸张。”

元良良不以为然:“讲故事嘛,当然怎么动听怎么来。要不然相公来讲?”

陛下能说什么呢。只好问她:“说这么多话,口不渴?”

元良良还真有点渴,陛下揽了她进屋。就在这时门口响起闫敏的声音:“公子,夫人,元家?二爷来了。”

...

她二伯元承庭?

陛下还没来得及阻止,元良良已?经一个转身,灵活跑出?了门。

“二伯来啦。”

元良良生怕二伯一上来说一些煽情?的话,再?三跪九叩叫她为难就不好了,她赶紧先笑嘻嘻打招呼。

“二伯要是来道谢的,那大可?不必。大人可?不是为了二伯,而是为了正?义公道。所以,二伯想说什么,都不必说了。”

元承庭果然是来道谢的。他给她一个“这话很没道理”的眼神,“诶,再?怎么说是因为大人我才得救的,当然要来道谢。这几条鱼,你?拿回去给大人炖个汤喝。还活蹦乱跳的呢,快拿着吧。这可?是鱼塘里唯一几条鱼了,以后鱼塘没了,也没得吃了。”

元良良上前接过那篓子:“二伯屋里喝口茶吧。”

“不了。”元承庭摆手,又?在她耳边小声说话,“二伯此次来,除了道谢之外,就是想借大人的光一用。瞧瞧我有当大官的侄婿,看外面那些人还敢跟我作对。二丫头,这事你?知我知,可?不兴告诉你?那官人。”

元良良乖巧点点头。

“话既然说完了,那我就回去了。”

元良良赶紧叫住他:“二伯,那鱼塘好好的,怎么会没了?难道蒋家?还有人找你?麻烦?”

元承庭摆手:“不是,我嫌鱼塘不挣钱,打算换个行当。二丫头相信我吧?”

胡婶子几个声音不小窃窃私语,元良良听到,元承庭当然也听到,但他似乎一点不介意。

元良良板起脸,郑重?点头:“当然。我相信二伯做什么都能做好。”

元承庭嘴角咧到耳根,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了。

胡婶子她们的声音这时才大起来。总归就是说元承庭如何不靠谱,如何不老实,一只脚都进土里的人了,还妄想发大财。

元良良觉得她们的想法?也没错,但她不敢苟同,她相信这个世间也绝对不是只有她一人觉得她二伯有出?息。

有些出?息不是一开始的飞黄腾达,而是他从没放弃,一直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