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裴染疏的背影消失在雪地?里,君诏才缓缓转过身来自觉的端起刚沏的那杯茶。
“不是茶好,是阿泠沏的手艺好,可惜了。”
她没说什么可惜谢泠却懂了,也算是初步大定?,裴染疏必然是要走的,若是以帝王的身份压她未必压不住,只是除了君臣,她们毕竟也还是友人。
君诏忽然叹了一声:“她们都要走了。”
裴染疏要走固然是年少时就肆意洒脱,向往自由不拘的生活,可未必就没有害怕狡兔死,走狗烹的疑虑。
年少相识又何?必走到君臣离心的下场,不如早早离去,也算保全彼此少时情谊。
“白藏也要走了?”
“大概就是这两日?了。”谢泠点了点头,三?年前遇见白藏后她便?在军中安顿下来,做了军中大夫。
按她自己所说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又该往何?处去,沙场征战伤者不计其数,她每日?治伤熬药救活一个又一个濒死之人,只怕时间来不及累的什么也不想?也是好事。
“那你,告诉她了吗?”
告诉她木姶当初将木铎兄弟的嘴脸揭露在她面前并不是因为?喜欢木铎,她自始至终心仪的人只是白藏。
她只是不愿意白藏嫁给?两兄弟中的任何?一个人,于是揭露木铎兄弟的真面目。
她嫉妒白藏对姑姑毫无保留的爱意,于是让她看见姑姑的私心恶意,她并非有意将白藏逼上绝路。
却也,的确有她推波助澜。
当年的鬼面蛊并非谢泠所解,自始至终木姶都能解开,她不解,任由蛊虫啃噬她的面皮,只是因为?她想?一切走向白藏希望的方向。
当做她的赎罪,后来白藏下山,她留在山上,替她承担起神山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