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们是阿萝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白藏伸手轻轻摘掉禾萝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在头发上?的枯枝叶碎末,“阿萝自己可应付不了白狼神。”
“是封姐姐!”禾萝抢着答,“要不是封姐姐我就?掉下古神渊了,封姐姐的剑术刚刚你们看见了吧。”
“不知道是谁天天说自己箭术天下第一,就?没有不中的时候。”禾萝圆溜溜的眼睛瞟了旁边的木铎一眼。
木铎一乐:“嘿,今天可不是我射的。”
站在白藏旁边的青年叹了口气:“是我成了吧,”他将?目光转向君诏,眼中带着几分试探和忌惮,“我叫木倬,这些獒犬只是喜欢禾萝,不过你的剑术确实很不错。”
他能够拉得?动族中最强的弓,在寨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勇士,每年月氐族祭神都有王族前来,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能够生生接住他的箭,而不是避开的人。
他细看这个姑娘,身形纤细容貌清绝,手中拿着一把?配饰简单的银剑,整个人低调而矜贵,并不像简单的剑客。
“封折雪。”君诏微微颔首,简单利落。
禾萝都不禁咦了一声?,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回事?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说一下名字吗?明明第一次见的时候封姐姐说了一大堆话,什么楼兰什么宝剑又什么竹什么雪的。
君诏面不改色。
废话,当她对谁都孔雀开屏一样?吗?
木倬本来还想试探试探,白藏看了一眼天色,轻轻摇了摇头:“倬哥哥,先?回去吧。”
木倬神色立刻温和许多?,点了点头,跟他们出?来的十来个男男女女都是青年少年的模样?,应该很不服族里老人管教,但又还是心怀惧意,一看天已大亮立刻招呼着獒犬在冰原上?狂奔。
走了不过几步君诏就?发觉了不对,皱眉停了下来:“阿泠姑娘,你的腿......”
谢泠行走貌似无碍,但却比旁人慢了许多?,只是她看起来就?一副病歪歪的模样?似乎慢一些也?无人在意。
谢泠没有开口,君诏干脆自己单膝跪下,谢泠往后撤了一步,君诏强硬的紧追过去握住她的腿,隔着靴子从?膝盖往下轻轻量下去,最后握了一下她的脚踝。
肿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掉进冰窟窿的时候就?崴了,她一声?没坑。
她几乎没有犹豫,蹲下身子:“上?来,我背你。”
鹿竹前日?受袭,手臂肩上?都有白狼咬伤,能够顾得?上?自己就?是不错了,再?让她背谢泠无疑是痴人说梦。
背后久久没有动静,君诏回过头去,轻轻叹了口气:
“上?来吧,只是一段路,你的脚肿的厉害,再?走不得?了,早些去寨子里说不定也?能早些求到药,再?不跟上?就?要落下了。”
许久,一只略凉的手搭在了她肩膀。
君诏手很规矩,只是轻轻托住谢泠的膝弯,便施展轻功在冰面上?足尖轻点,接连跃起,在渐渐消散的雾气里轻巧的几像一只蹁跹的白蝶。
禾萝都忍不住侧目,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封姐姐又特别像那个念什么竹啊雪啊楼兰的样?子了。
谢泠呼吸很轻,像轻巧的鹅羽落在心尖,虽然一路沉默,君诏的心却像这冰湖消散的雾气终于拨开了层层云雾一般,安定了些许。
她们靠的这样?近,她能清晰的听到谢泠的心跳,缓慢而坚定的,隔着一层薄薄的血肉敲在她心脏上?。
这是活着的,鲜活的,会呼吸,会笑的阿泠。
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晰的告诉自己这不是梦,确确实实,是阿泠还活着。
如此幸运,如此庆幸。
谢泠静静趴在她的背上?,也?许是刚刚起身有些急,君诏有一缕发丝被卡在了脖颈里。
谢泠下意识想要伸手帮她拨出?来,然而指尖微紧,最终只是别过了眼。
君诏的轻功当然是卓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