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掰开萧云澜的手,语气冷硬:“陛下自重。”
自重?
萧云澜不明白,自己一个男子喜欢上她又不是错事,怎么就要被说自重!
他眼眶泛红,声音发哑:“我只是喜欢你,这有什么错?”
“若当年知道会像如今这般,只能在一旁看着你而不能靠近,我宁愿不要这个皇位!”
梁初楹眸子倏地一沉,面上一片冰冷:“三年前你答应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个结果。”
“如今,你没得选。”
梁初楹说完,径直拉开了房门:“陛下没别的事,就离开。”
暖阳从门外照进来,萧云澜却觉得打心里发寒。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承乾殿寝宫。
萧云澜失魂般地推开门,还未踏进去,喉中猝然涌上一阵腥甜。
下一秒,赤红的鲜血从口中涌出,喷洒在地!
一旁的太监见状大惊失色,慌忙喊道:“陛下!”
“快!快传太医!”
萧云澜却拽住了他:“不必。”
这些年,他身子再不适也不曾传过太医,因为他是男子!
这个秘密绝对不能泄露!
太监看着萧云澜苍白如纸的脸色,忧心不已:“可您的龙体……”
萧云澜挥了挥手:“无碍。你先退下吧,朕想一个人待会儿。”
他这样说,太监也不敢再多言,只能躬身告退。
眼看着他离开,萧云澜又将人叫住:“吐血这事别让长公主知道。”
太监愣了下,随即点头:“是。”
萧云澜这才走进了寝殿,关上了门。
他垂眸看着地上的血迹,走向榻边的暗格。
梁初楹曾给过他一种药,嘱咐他只要身体不适便服下。
可暗格打开,萧云澜才发现药不知何时,竟用完了。
想到梁初楹都是从太医署拿的药,他抹掉唇边的血迹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般转身出了门。
不料还未走出多远,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
“臣参见陛下。”
萧云澜一愣:“苏与卿?你怎么在宫里?”
“前日入宫的伴读是臣的至交好友,我今日进宫探望。”
说着,他想到了什么,晃了晃腰间玉牌:“说来还多亏了初楹赠予的这块玉牌,我才得以顺利进宫。”
萧云澜目光落到玉牌上,瞳孔一颤。
眼前这分明是萧云澜独独赐给梁初楹,可以不用通禀,随时出入皇宫的令牌。
关乎了他性命安危的东西,梁初楹竟随手送了人?
萧云澜心如同被针扎般,刺痛难耐。
这时,却听苏与卿说:“对了陛下,初楹和我说过南疆预言之事了。”
他面上挂起一抹笑:“臣也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初楹已经答应我会增兵南疆,陛下不必再为此忧心。”
他说完这些便告退了。
萧云澜站在原地,心堵的厉害。
自己的劝说梁初楹嗤之以鼻,苏与卿一说她便应允派兵。
梁初楹便这般喜爱他吗?
酸涩苦楚的情绪翻涌,萧云澜缓了许久都无法平复。
他没有再去太医署,而是回了承乾宫。
夜,慢慢漆黑。
承乾殿内没有燃烛。
萧云澜就在一片黑暗中坐了很久很久。
他有一种感觉,如果再不做些什么,自己和梁初楹之间就真的只是君臣了!
萧云澜不甘心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