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和他有牵扯。

第二天,我和周霖出现在机场安检口。

临近登飞机,远处突然传来骚乱。

我看见傅明宇手里攥着那串佛珠,在人群中焦急穿梭。

广播里重复着航班提醒,他忽然和我对上视线。

只一眼,脚像被钉在原地。

我看他是什么样的眼神。

是疏离的,冷漠的,像是在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来机场前,傅明宇有很多话要问。

可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周霖接过我手里的箱子,自然地替我拢了拢头发。

而我仰头对周霖笑,“我们走吧。”

那笑容嫣嫣,是傅明宇许久未见的真切。

这一刻,傅明宇才惊觉,自己已经多久没见过我这样笑了。

不是卑微讨好,不是隐忍,而是真正的舒展和释怀。

9

傅明宇最终没能成功阻拦我离开。

我是在一个月后再次见到他。

猛地见到他,我吓了一大跳。

实在是变化太大。

就好像整个人失去了半条命,是颓然的,痛楚的。

“芷晴,你还在怪我吗?”

他满眼疲惫,声音发颤地问我。

“你走吧,我不会和你回去。”

我抱着一沓文件,转身要走。

傅明宇挡在我面前,眼里都是偏执。

“不,我不能失去你。”

我笑了。

“没什么不能失去的,这世界上谁离了谁都能活。”

“可我不行!”

傅明宇低吼着。

这一个月,他太痛苦了。

每天夜里,他都会梦到在机场和我分离的场景。

直到这时,傅明宇在才知道什么叫相思入骨。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爱这个看着长大的小妹妹。

哪怕,他觉得这样的想法很卑劣。

我并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我只是有些着急。

我得赶紧把文件送给罗拉教授。

“让开,我有事。”

这次傅明宇没再拦,只是依旧用眷恋的、不舍的目光看着我离开。

我离开办公室,刚到一处走廊就听到了周霖和傅明宇的争执声。

周霖语气里都是不耐烦:

“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你赶紧回去,不要打扰她。”

“你算什么东西,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管。”

傅明宇急切反驳,像被踩了尾巴的狼。

周霖倒是不急,他死死盯着傅明宇的眼睛:

“你知道她有幽闭恐惧症吗?知道她香水过敏吗?知道她绘画水平有多高吗?”

傅明宇脑袋有片刻的空白。

周霖继续道:

“傅先生,人总是要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