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躲着他,借口忙政事,一整日不见踪影。
他是失忆,又不是失了脑子,当然猜得到为什么。
月光下,他本就白晰的脸越发惨白:“明日一早我会离开,自此,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你要去哪儿?”
换句话说,他能去哪儿。
失去记忆,连自己是谁都需他人告知的人,离开这儿,处处都是危险。
“去……我该去的地方。”他声音飘忽,不大真切。
死去的人,还是永远死去的好,何必又活过来碍人眼。南宫慕羽不愿接受这一现实,毕竟,谁不想活着。
可他不得不接受,无人欢迎他的事实。
“别……”钟书玉垂眼,“抱歉,我应该一开始说清楚,我们确实是夫妻,不过很早之前和离了。现在太晚了,明日我把和离书找出来你看看,我没骗你。”
“无妨,不重要了。”他转身,同失去所有力气般,踉跄着往前走,没走两步,他又突然顿住,不甘心道,
“我没了过往的记忆,但有过往的感情,见你第一眼,我便知你是我的心之所向,除非死,我不会同你和离,不必编这些话诳我,我不是纠缠不清之人,明日,我会走。”
他猜对了,若非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怎会甘心放钟书玉离开。
钟书玉早就想通了,数年时间,足够她将那些回忆反复咀嚼,直到弄清其中的牵绊。
南宫慕羽撒了谎,南宫家的诅咒未解,他注定会死。灵榕逝世,以他神力铸成的封印消散,魔族出世天阙注定沦为地狱。他一开始问过,问钟书玉要不要请她爹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