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的人看到我回来,表情各异。
局长松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回来就好。”
苏晴站在走廊尽头,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而陈砚像一条丧家犬一样跟在我身后,时不时的偷瞄我的表情。
我装作没看见,径直走向了案情分析室。
查阅完案情的基本情况之后,我又驱车赶往了案发现场。
我站在第七个案发现场的警戒线外,雨水顺着雨衣帽檐滴落。
警戒线内,法医们正围着那具被摆成扭曲姿势的尸体忙碌着。
“楚老师,您来了。”负责人小跑过来,递给我一双手套,“陈老师之前说凶手是个退休教师,可我们排查了附近所以符合条件的人......”
“先带我看看现场。”我打断他,弯腰钻进警戒线。
尸体被摆成一个诡异的跪姿,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脖颈处的切口干净利落。
我蹲下身,仔细观察伤口的角度和深度。
“右利手,刀法专业,一刀毙命。”我轻声说,“凶手很熟悉人体结构。”
我站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厂车间,灰尘上只有一组清晰的脚印通向尸体。
“凶手很谨慎,但...”我蹲下身,用镊子从墙角夹起一小块暗红色的碎屑,“这是石蜡,殡仪馆常用的防腐材料。”
接下来的三天,我走访了附近所有的殡仪馆。
在第四家时,我注意到一个叫周明的年轻入殓师。
他的右手虎口有一道新鲜的伤痕,而当我在谈话中故意提到第三个受害者的名字时,他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我在向他询问问题时,发现他的房间里摆放了很多手办,雕塑,但无一例外,都是残缺的。
回到临时办公室,我将所有线索钉在墙上:七个案发地点的地图、尸检照片、现场物证照片。
我开始在脑海中对凶手进行侧写。
[我从小身体残缺,除了妈妈,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爸爸妈妈经常吵架,一次,爸爸不小心失手杀了妈妈。]
[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憎恶所有一切美好完整的事物。]
[我开始报复性的破坏身边的一切。]
[为了改变自己的这种想法,我成为了一名入殓师,希望可以通过‘修复’人体,来帮助改变自己偏执的想法。]
[慢慢的,我发现人才是最完美的造物,但是为什么我不是呢?]
[我恨他们,我要把他们都毁掉!]
深夜,当我对着这些资料陷入沉思时,门被轻轻推开了。
“楚老师还没休息?”陈砚端着咖啡走进来,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我桌上的笔记本。
“快了。”我故意把笔记本往他那边推了推,上面写满了错误的推测:凶手是左撇子,有洁癖,可能从事医疗工作...
“您要注意身体。”陈砚说着,眼睛却一直没离开那本笔记。
等他离开后,我从抽屉里取出真正的分析报告,上面详细记录着我对周明的侧写:28岁,右脚天生残疾,殡仪馆工作三年,童年时母亲被家暴致死...
第七章
7
三天后的案情分析会上,局长敲了敲桌子:“楚老师,您调查一周了,有什么发现吗?”
我揉了揉太阳穴:“抱歉,局长,这个案子很复杂,我还没有...”
“局长,我有新的发现!”陈砚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凶手是50岁左右的左撇子,可能有洁癖,职业应该是医生...”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法医主任皱着眉头打断他:“陈砚,所有受害者都是被右利手杀害的,而且凶手故意把尸体摆成那样,怎么可能是洁癖?”
“我...”陈砚的额头渗出冷汗,求助地看向我。
我缓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