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浑身湿透的少女却把药护在怀里滴水未沾，发梢还滴着水就忙着照顾她：

“妈，快把药要吃了……”

许念欢回来后，她不过是随口抱怨枕头不合适，枕得颈椎疼。

半夜起床，便看见许念欢蹲在客厅给自己缝制荞麦颈枕，针脚细密得像排列的琴键。

还有、还有……

许母突然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因为她猛然想起上个月整理衣柜时，那件她最爱的羊绒衫袖口脱了点线。

当时，许念欢默默收走了衣服，第二天袖口就多了朵精巧的雏菊绣花

那是她微信头像的花样。

“欢欢她……”

“一年未见，却连我喝咖啡要加半勺糖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我们，又对她做了什么啊！”

远处，传来跑车引擎的轰鸣，是林酥酥又赌气出门狂欢了。

“错了……”

许父的哽咽混着雨声，

“我们全都错了……”

7

当梧桐叶落校园时，我的第四项专利刚刚通过初审。

图书馆的玻璃幕墙就映出了几个狼狈的身影

许父的西装皱得像是被揉烂的纸，许母的高跟鞋断了一只跟，两位许家少爷局促地站在后面，活像两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看着我与许念欢截然不同的样貌，四人原本想要唤出的名字卡在了喉咙里。

“莫、莫同学！”

许父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他颤抖着举起专利公告，

“请、请问你最近申请专利的这个神经网络算法……”

“是不是用到了许氏集团A107号专利的衍生技术？”

我合上手上的书，阳光在书脊上跳出一道金线，我如实作答：

“是。”

许父没想到我会承认地如此直白，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疾声道：

“你是……欢欢？”

我平静地将学生证推过桌面，证件上“莫念昔”三个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您认错人了。”

“福利院的档案可以证明，我是个孤儿。”

我刻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了重音，随后埋下头，继续我的演算。

可下一秒，许母突然踉跄着扶住桌子，惊呼出声：

“这个转笔的动作……只有我的欢欢会这样转笔！”

话音未落，许家大少袖口闪过一道银光

那是我十六岁送他的生日礼物。

“还有你、你这个X的写法，跟欢欢一模一样！”

而许家二少踉跄σσψ着几乎当众跪倒，声音嘶哑如砂纸磨过：

“你实验室的窗台上永远摆着一盆薄荷……那是欢欢唯一能养活的植物……”

“你就是欢欢啊！”

他忽然拔高的声线里带着哭腔。

我冷眼瞧着他们发红的眼角与颤抖的指尖，内心毫无波澜。

原来，人一旦被伤害到了极致，再亲密的关系，也可以毫不在意了。

“不好意思，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可眼前的四人笃信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一个个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在我面前溃不成军。

第11章

许父的眼泪砸在专利书上，字字泣血道：

“是我们错、错把鱼目当珍珠，误把荆棘当玫瑰……是我们眼盲心瞎，现在才看清……”

“你能不能原谅我们这一回。”